分卷(13)
,莫要再胡思乱想
通灵石散发出的微光渐渐减弱,黑影亦随之淡去。
待洞府内只余乌沧一人,他低头望着地上的灯油喃喃道,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要找出那个人
然后杀了他。
许久之后,乌沧打开洞府的禁制,一袭绣着祥云的青袍被洞外的风吹得鼓起。
恭迎太上长老出关!立于洞口两侧的童子弯腰道。
夜色将尽时。
佘宴白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敖夜那儿。
杀一个散去修为的妖修自然毫不费力,只是毁其神魂与尸首不得不费点力,累得他近期积攒的妖力又用光了,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鬼啊小太监福安一拉开门,抬头就瞧见了一身红衣、脸色苍白如纸的佘宴白,当即吓得跌坐在地,扯着嗓子尖叫。
佘宴白皱了皱眉头,用伞头敲了下福安的脑袋,不耐烦道,闭嘴。
福安立刻捂住嘴,眼含着泪花,在佘宴白威胁的眼神中点了点头。
他生怕哪点惹佘宴白不满,自个就会被生吞活剥了。没办法,今夜的佘宴白看着太邪乎了。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否则小心你的舌头。佘宴白绕过福安,慢吞吞地往里走。
待门哐当一声从里头合上,福安顿时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路小跑到院门口,与太子的侍卫们呆在一起。
你、你们福安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想问一问侍卫们是否也被佘宴白吓着了,却忽然寒毛直竖,心里头阵阵发凉。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却什么都没看见。
福安公公怎么了?侍卫道。
公公怎么不在里头伺候殿下?另一个侍卫道。
咳,我出来透透气。福安讪笑着回答,旁的却不敢乱说乱问了。
侍卫们一头雾水,却不再问,只是没想到福安这一透气竟透到了天明。
佘宴白甫一走到里间就停下了脚步,里头点着一盏灯,昏黄的光洒在穿着里衣端坐在床边的男人身上。
敖夜腰背挺直,微微垂首,不知道在想什么。从佘宴白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格外冷峻的侧脸。
听见脚步声,敖夜抬眸,视线先是落在佘宴白气色极差的脸上,然后是红得似血的衣衫,最后是他左手拎着的一把油纸伞。
那伞无论是颜色还是形制都很眼熟,非常像他落水后失去的那一把。
晚上去哪了?
敖夜睡着后不久突然从梦中惊醒,一问福安,得知佘宴白送他回房后就独自出去了。
他想过出去寻人,但直觉却告诉他最好在房里等着。思量许久,他最终选择静静等候佘宴白回来。
伞头往地上一杵,佘宴白借助伞撑住虚弱无力的身体,淡淡道,不记得了。
很明显,这是一个极其敷衍的回答。
敖夜握了握拳,眉头拧成疙瘩。
他想起托孟天河查探佘宴白身份的事,江宁府所辖之域里大大小小的风月场所皆无关于佘宴白的记载,就连一个曾与他谋面的人也无。
就好似他凭空出现在东秦,没有过去,而未来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离开。
红色的衣摆被夜风撩起,隐隐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很新鲜,像刚染上不久。
走时是青衣,回来却是沾染了血腥味的红衣,若说没问题,便是三岁小儿都不信。
敖夜眸光闪动,凝望了佘宴白好一会,最终只道,红衣很适合你。
衬得他肤白似雪,容光更胜往日。佘宴白是他见过最适合穿红衣的人。
佘宴白歪着头打量敖夜片刻,忽然笑了,玩味道,我也这么觉得。
红衣染血,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