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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的重任。”
他俯身扶起又开始哭的诚亲王,“大哥,你勿怪朕,朕要你的儿子做太子,他今日起便要离开你,入东宫由太后照顾,由内阁大学士教导,你父子自此便是君臣。山河飘摇,大哥为先皇血脉,当肩负此任。”
诚亲王摇头又点头,痛苦不已,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世间最痛苦、最可怕的地方便是东宫。而他错用奸佞,至江山黎民于水火,这是他必须担负的责任。
“臣、臣同陛下一起守城,臣若逃离以后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诚亲王后悔不已,抓着梁检不撒手。
诚亲王哭得他头疼,梁检默默叹了口气,“大哥也不用担心,朕是天子,一言九鼎,若侥幸得以保全,朕也不会另立太子,朕会细心教导太子,托以万世千秋。”
诚亲王哭着拉过儿子,将他的手交到梁检手中。
梁检拉着诚惶诚恐的小太子,走到内阁面前,“列位今日就收拾一下,准备与太后、太子一起南渡南京。尔等顾命大臣,要多为储君社稷着想,不要毫无意义的作为。”
“陛下,臣等无能,无能之极啊!”岳修民等人伏地恸哭。
梁检被吵得要疯,终于理解先帝有时的崩溃,他坐回榻上,重重拍了一把榻几,“都别哭了!朕立个太子,不知道的以为朕崩了呢!”幸亏把殿门封了,否则就这一地的哭包,传出去得多丢人。
新皇挑眉一看,小太子可真行,四个加起来快二百岁的老爷们,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太子眼里汲着泪,愣是没掉下来。
“看看你们的样子,还没个孩子镇定,都下去准备吧。”梁检有些头晕,还是勉力撑着摸了摸小太子的头。
小太子被诚亲王领着往出走,一步三回头,“父王,陛下是要去打仗吗?”
“太子殿下,从今日起您不能叫臣父王了。”诚亲王温柔地看着他,“陛下定能大败北戎,到时候您就能回来了。”
“父王,那陛下是怎么样的人呢?”小太子一时半会改不过来,继续问道。
诚亲王呼出一口染霜的寒气,“陛下是一位温柔又强大的人,臣希望太子殿下以后也能成为这样的人。”
小太子默默点头,若有所思。
晨光熹微,一长一短两道身影,沉默而又沉重地走在紫禁城灰色的宫道上,不久城外将响起冲天炮火,十万人以身铸城。
关防军已退入西北军的京郊防线,北戎大军从西、南两个方向直扑京城。
中军大帐内,刚从火线退防的韩傅老将军,带着参将以上官职,前来拜见主帅。
“末将韩傅参见侯爷。”韩傅满面尘霜,须发花白。
“老将军快请起。”没等他单膝点地,叶翀上前直接将人扶起来,韩傅六十的人,做他爷爷都可以。
“多亏老将军坚守紫荆关,一路御敌,为我大军留出部署时间。”叶翀亲自引他坐下。
韩傅年事已高重甲在身,腰背不再硬挺,坐下来抱拳说道:“侯爷,紫荆关关防军一路打来损失大半,仅剩二万余人。”
他心痛之情溢于言表,心中也忐忑不安,西北军自成体系,主帅坐镇,他非嫡系在多方部署中很可能被填了炮灰,怕是要家底打光。他们打了最艰苦的仗,却是最不光彩的败仗,如何向死去的兄弟交代。
叶翀知他不易,“此次大军布阵沙盘已出,还请老将军指点一二。”
韩傅随他来到中帐大案前,京郊十万大军部署一目了然,他的关防军与浙军赫然立于中军,最危险的两翼与突击前锋,均是西北军和阿日格骑兵。
“老将军身经百战,我将中军交予您坐镇。”叶翀接过亲卫手中的中军令牌,递给韩傅。
韩傅为刚才所想羞愧之极,单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