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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膏药,怕他是块长得好看又会拍马屁的狗皮膏药。
小小年纪心机重的一比,一到他们家就抢占了江谣一家之主的地位,成了家里仅次于江美丽待遇第二好的人。
江美丽睡床,小辞就睡在她身边,这待遇连江谚都没有,全靠这小辞溜须拍马捶肩敲背得来的宠爱。
放到宫斗剧里面,妥妥一个钮祜禄甄嬛。
论打架,江谣没怕过谁,他就是从别人的棍子底下打出来的,跟街上的小流氓唯一区别,就是他长得美,而且还在读初中,文化水平较高,政治地位也比较高,是唯一一个共青团团员。
但是跟小辞这种玩儿心机、玩儿阴的小孩比起来,江谣的手段略显不足。
好在小辞没那么好命,爱他的江美丽不到半个月就中风了,不爱他的江谣,现在是家里的老大。
回到家楼下,江谣目光巡视了一圈,没看到小辞。
小辞就像附近的野猫野狗一样,大白天的找不到人,只有晚上了才会出现在马路中间,捡一些剩菜。
跟小辞一块儿流浪的还有常年睡在开水房附近的流浪汉,是个四五十岁的疯子,身上叮叮当当挂着他全部的家当,有空瘪的塑料瓶,还有捡来的破棉絮,那是他晚上睡觉用的。
这疯子喜欢小孩儿,总是笑嘻嘻的被附近的小孩欺负,他们砸他小石头或者一种带刺的种子,黏到人身上就取不下来的那种。
江谣回家拿了四个空的开水壶,从糖罐儿里翻出了几个一毛钱。
大的开水壶两毛钱一壶,小的一毛一壶。
看了眼床边睡着的江谚,他又摸出了三十块,准备买罐奶粉。
江谚刚刚一岁,断奶了一个月,还在吃奶粉,一天到晚吃个没完,跟个吸金窟似的,将来一定会长成一个大胖子。
他这样的人,连狗尾巴草都算不上,充其量叫做社会的青苔,死也死不了,春风吹又生。
跟路上的流浪汉比起来,只是多一个户口本,多一张身份证,多一个房子住,除此之外,差不了多少。
江谣把糖罐子拧上,一放下,“咔哒”一声,跟糖罐子响起来的,还有窗户边上的声音。
他转过身把窗打开,上面绣掉的锁扣彻底掉了下来。
江谣暴力的一扯,把剩下的全都给扯下来了。
他忽然觉得很烦。
这种烦从前几天知道江美丽瘫痪的时候就开始了,莫名其妙的怒气团在心口,让他无处发泄。
他向谁发泄?
刚满周岁的弟弟,已经瘫痪的亲妈,还是那个要死不活的问题儿童?
江谣锤了一下墙,深吸了一口气,铺天盖地的咳嗽起来。
他有一点气管炎,不能太生气,一生气就会咳嗽,咳到干呕为止。
穷人的发泄其实很有限,江谣甚至连摔水壶都不敢。
穷酸的基因快刻到他骨子里去了,在就算再怎么生气,家里东西不能乱摔,坏了,还得花钱买。
“钱……”
江谣咳够了,坐在床边,颓然的叹了口气。
“上哪儿弄钱呢。”
江美丽这个瘫痪要天天吃药,每个月中药的开销是三百块。江谚要吃奶粉,每个月要一百多快。
自己下个学期的学杂费要六百块,平时吃饭也要生活费,他上学了之后,谁来照顾江美丽,谁来照顾江谚?
他现在十四岁,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巴巴地对着一地鸡毛发呆。
江谣坐在床边发呆,心想:要不然我干脆子承母业,跟江美丽一样去卖屁股算了。
想到这里,他无趣的生活终于迎来了一个笑点,江谣把自己逗乐了,笑了一声。
他生的动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