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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景行开口:“走不了了,只能在这里等人来。我们先休息片刻。”
开了一路的车,他也累了。
江谣没听他的话,他打算翻过树走。
老胡连忙拽住他:“你干嘛去!”
江谣:“你们在这里休息,我先走,赶得上你们追我,赶不上就算了。”
老胡火起:“你疯了!这么大的雪你一个人怎么走,我赶上来干什么,给你收尸吗!”
江谣:“胡星泽。”他咽了咽唾沫,喉咙里干的像卡了根刺,说话都变得艰难:“要么你陪我一起走,要么你就留下,我要回去,我两个弟弟,和我妈,都在家里。”
一字一顿,江谣猛地用手臂擦了下眼睛。
老胡慌了,捧着他的脸把他眼泪全部擦了:“别哭了别哭了,什么天气什么条件啊,你这么一哭眼泪水都成冰棱子了,眼睛要瞎掉的。”
江谣拿开他的手,背了个包准备翻树,老胡连忙去车里把自己的包也拿上,郑景行劝不动他们,只好弃了车,跟他们一起翻过来。
他们仨运气好,刚走没半小时,就遇到一辆运输物资进市中心的车。
江谣冻得鼻尖耳朵通红,坐上了车。
一路无言,再往前开一个小时,车也进不去了。江谣下车,一脚踩下去,雪就没到了小腿。
他穿的衣服不保暖,刺骨的寒意包裹着他,把他的双腿冻得没有知觉。
郑景行:“这儿就进不去了,得走路。”
老胡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铲子:“走吧,边铲边爬。”
江谣哈了口气,走了整整一个半小时,才远远地看到自己家。
老胡冻得打哆嗦,抬头一看,江谣人已经没动了。
他以为是江谣的腿冻得慌走不了,上前提议:“还行吗?我背你过去。”
老胡四下一看,发现他们家附近的救援队比别的地方多,几乎都集中在这儿。
他心里也跟着跳了一下,下意识的抬头,灰蒙蒙的天空中,曾经矗立在这里十几年的大烟囱悄然消失,只剩下不足十米高的一个底座。
“胡星泽!”
老胡回过神,听到四毛的声音。
他连忙循声望去,四毛从临时搭建的帐篷下面跑出来,浑身是伤,灰扑扑的,仿佛从哪个煤矿里爬出来。
老胡抓住他:“怎么回事!”
四毛一边哭一边说:“大雪把烟囱柱子给压断了,我们好几栋楼都被压在下面,全都塌下来了。”
老胡心里砰砰跳得厉害,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了,这一刻,他不敢看江谣,压着颤抖的声音问道:“那小辞呢?”
四毛脸色难看:“救出来的人都在帐篷里了,小辞他……我没看见他,他、他跟江谚我都没看见。”
老胡心想:完了。
他转过头去看江谣,江谣弯着腰,双手撑在雪地里。
没等老胡开口,江谣身前的一块雪白的地就被染上了猩红的颜色。
江谣嘶声力竭地咳嗽起来,温热地血从口中蔓延开,染红了嘴唇,他伸手去捂,吐了一手的血。
老胡连忙扶着江谣,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