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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只愿能在长公主身旁得个一席之地,闲来时逗长公主一笑便是人生幸事了。”
这话说的,连长公主都带上几分轻贱之色,她一颔首,示意飞檐走壁松开桎梏,谢三郎微垂着头,见到那双绣鞋越走越近,在离他还有一尺的地方停下,回头去问主持。
“这风尘之人可会玷污了寺庙的干净?”
谢三郎脖子僵硬,却还是,很努力的勾着笑。
主持闻言,忙遣人哄他们走。
沙弥拿着棍杖,生怕这混人犯了什么错,再惊了贵人。木姜将所有的一切看在眼里,她扶着谢三郎,谢三郎却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声音轻的像风一样:“碰我做什么?不怕他们也说你么?”
木姜一颤,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待谢三郎扶着门框要跨出去时,忽然听见,“慢着。”
木姜身躯一顿,乌黑的辫子垂在脑后,褐色宽大的衣衫遮住所有的线条,看上去一点都不出挑。
可长公主提步走了过来,站在她面前,细细的打量她。
在哪里见过,如此的眼熟?
她细细的想着,却不察木姜抬起头,眼里没有奴仆的小心翼翼和害怕,她看着她,如同平常人一样,问道:“长公主有事么?”
大宫女看到此时眼神放肆,喝道:“大胆!公主也是你等腌臜之人可看的?”
木姜浅笑,指着高高的门槛问主持:“我不曾读过书,却也听民间的坊子里说过,寺庙里的门槛修得高高的,意思是说只要跨过了这道坎,便将凡尘世俗的繁文缛节远远扔在身后,如今我知了,这些都是诓人的话。”
谢三郎皱着眉头,生怕长公主发难,将木姜护在身后,斥道:“这里可有你插嘴的份儿?跪下。”
木姜望着他,抿嘴。
谢三郎只求长公主不要计较,木姜这般的嘴快,若是惹了长公主,凭他这势单力薄,要如何护她周全?
于是,他提高嗓音,猛地扯她:“还不跪下?贵人只是你能唐突的?”
木姜僵着脖子,最后微垂下头,膝盖一弯,跪下了。
谢三郎也赶紧跪下,手里牢牢地攥着衣带子,他平日仗着这张脸胡作非为,凭的是女人还欢喜他,可如今长公主对他一点好颜色都没有,他若不俯身做小,哪里有他们安然出寺的机会?
“小人没教好下人,求贵人莫要怪罪。”
长公主捂着脑袋想了半晌,最终脑海破碎的片段慢慢连成一条线,看向木姜,问道:“你是哪的人,我为何觉得你有些眼熟?”
木姜心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回长公主,奴是长安城外的人,在城内谋些差事。”
可长公主如猫抓老鼠一般,将她心思全都捏在手里,却反复把玩,说:“可当真,我却瞧你与我一个故人很像,若她的女儿还活着,和你差不多年岁。”
主持的腿一软,差点歪在地上。长公主就差明指着说,木姜是先公主了。
☆、算计差人意(一)
木姜跪在地上,一双眼睛盯着青石板:“贵人的故人自然也是贵人,哪里是贱奴可比的?”
长公主细细的盯着木姜垂下的脸颊,记忆中那个女子娇俏的很,一撇一笑皆拨动人的心弦,从来没有低下她高昂的头颅。
摄政王拥兵自立、领兵北上,破了长安城后,长公主以为自己会看到那个女子会哭花妆,会不安,会瑟瑟发抖的向他们俯首称臣,很可惜,直到她风光无限的踏进了皇城想在这样样压她一头的女子面前扬眉吐气时,那个人还是没出现。
宫人说,长安城大火,皇上,皇后,太子,公主都烧死在里面。
长公主不信,凭的是一个女人的直觉。
皇上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