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演技
笙摇摇头,柔和地笑道:“是我正好有点冷了。”
“宁笙一向是最得体的。”朱月终于有了真正的笑容,“要我说,在我见过的小辈里,没有比宁笙气质和修养更好的女孩。”
虽然有笼络人心和捧杀的意味,但是说起对戴宁笙的初印象,朱月是真心实意的。戴宁笙幼时学钢琴和芭蕾,身体里像有一只白天鹅,体态时时优雅。然而这样形容,始终太西方了,她的说话和举止,很有中国古典的文人意蕴,含蓄而悠远。这样的气质不区分性别,在现在的年轻人身上很难再看到了。
戴宁笙第一次见朱月,穿的是改良版的旗袍,朱月或许先前还有诸多挑剔,因为尽管两家同为典型的中产家庭,但是戴家是做生意的中产,在安城多不计数,俞家是高知中产,她自觉更高一筹。然而,和戴宁笙见面之后,朱月当下便认定了这是她理想的儿媳人选。
席间,但凡朱月说话,总是不离开对俞景望,明里暗里夸赞他作为青年医生如何如何优秀。
俞景望的父亲打断道:“你别再夸他,一点点小成绩,根本没什么了不起。”
俞家叁代从医,俞庭是省内着名的骨科医生,他对朱月的褒奖不以为然:“医生的路还且长着,他现在只是入门的新人,最重要的是戒骄戒躁。”
“俞主任,做母亲的,总是看自己的孩子最好,我家那位也这样。何况景望确实优秀。”戴爸爸打圆场,“来,我们喝茶。”
轮到李韵,她自然不会落下风,又说起戴宁笙。两位母亲争强好胜,唯一产生共情的地方是说起的子女高考失利。高中时,安城中学开设了正常课程之外的清北班,是为了给年级里尖子中的尖子提高,意思是除了上线清北,安中还有希望清北班的学子夺取单科和总分状元的野心。俞景望和戴宁笙就是其中的一员,正常的话,他们是可以上清北的。结果两人高考都失常发挥。
李韵和朱月惺惺相惜不到一刻,开始暗示起自己的孩子才是真正的发挥问题,对方的孩子其实是不具备足够的实力。俞景望和戴宁笙无奈地对视一眼。
戴清嘉眼观鼻、鼻观心,安分守己地吃完饭,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道别:“我吃饱了,伯父伯母、爸爸妈妈、姐姐姐夫,你们慢慢吃,我和同学约了去书店,先走了。”
包厢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她。
戴清嘉其实是约了卢珂逛街,校服下是吊带和短裤,她去洗手间,脱了外套和长裤,就以这样清凉的装束,回来说再见。
琥珀绿的法式油画抹胸,印着精致的刺绣,戴清嘉的锁骨、肩膀和大片肌肤裸露在外,光艳照人,美貌可杀神。
连李韵也想不到她会来这一出,俞景望反而是在场的人里唯一不惊讶的,戴清嘉怎么可能知道适度呢?要所有人的都注视着她,她才能满意,才会觉得理所应当。
察觉俞景望的目光,隔着圆桌,戴清嘉朝他扬起了下巴,非常轻微,大概只有他能发现的角度——当做是对他建议的回答。
朱月的脸色当即沉下来,她方才管束了戴宁笙,比起来她所说的暴露像是个笑话。戴清嘉的行为明摆着是在挑衅她。
戴宁笙蹙眉,担忧地看了眼李韵的反应,毕竟这样的打扮出现在长辈面前未免有失礼仪。又见妹妹转身离开前,向自己做了个鬼脸,她不禁抿嘴一笑。
李韵既生气,也有出气的快感,假装无奈地笑笑:“我这个女儿,从小就淘气,我管不了她。”
朱月正准备敲打戴清嘉几句,一直旁观的俞景望站起身:“爸妈,你们慢用,我回医院了。”
她的注意力回到儿子:“景望,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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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珂在步行街口等待,天气炎热,她穿着和戴清嘉同款的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