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5-60
叫。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落在绛红地毯上,不断地扩大浸染的范围。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睁开干涩发痛的眼睛,继续从辫子缝隙中窥望过去。
矮榻前的食桌已经撤下,古格王右脚边搁著一个大盆子,里面全是上好的生犛牛。他面带轻笑,一块块地往外丢著牛,逗银猊和两头雪豹玩耍,偶尔侧头饮下一杯侍女递上的美酒。若不是雪白衣袖上扎眼的血花,方才的冷酷残忍就像一场梦境里的水中花月。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罗朱阿姐没有说错,他是禽兽,是披著人皮的恐怖禽兽。
突然,她看见四个侍女躬身拖著罗朱阿姐从洗浴的洞窟中走出来。像扔垃圾一样将她丢在了禽兽王面前,然後又躬身退到矮榻背後无声无息地端然站立。
当看到被随意套了一件青布盖皮袍的罗朱阿姐万般艰难地挪动身躯,朝禽兽王瑟瑟伏跪,纤细的身体抖得好像秋风中干枯惨败的茅草时,格桑卓玛干涩的眼睛蓦地再度湿润,伏在地毯上的双手蜷曲地半握成拳,自责内疚无比。是她没用,一点也帮不了,救不了罗朱阿姐。
罗朱阿姐,你要坚强地挺住。我相信你,信你这次也一定能熬出来活下去。你一直保护著支撑著我活下去,我也一定要为你做点事。
额头轻轻磕在地毯上,她阖上眼眸,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默念诵著祈福的经文。在纳木阿村,每天早上,她都会看见阿祖在经堂前摇著经筒,虔诚地念诵经文,为一大家人祈福。有时,她和阿妈及两个阿弟会跟著阿祖一起为家人念经祈福。而现在,她只为一个罗朱阿姐祈福,希望所有神佛能听到她的念诵,把福祉赐给罗朱阿姐,哪怕将她身上的所有幸运转给罗朱阿姐也行。
赞布卓顿朝银猊扔出最後一块牛後,立刻便有两个侍女跪在他面前,用散发出清香的湿帕子将他的双手仔细地揩拭干净。
挥退侍女,他居高临下地俯视伏跪在脚下的卑贱女奴,威严锐利的冷酷眼眸眯了眯,淡淡道:“爬过来。”
“是。”罗朱轻声应道。立刻手脚并用,慢慢地往前爬动。每向前爬动一次,腰背部就是一阵剧痛,但她只能咬牙硬挺。被侍女使力洗刷的过程中,她什麽都没想,只牢牢记住一点,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活著逃出这座地狱王。
爬到黑色靴子前,她怯生生地顿住,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赞布卓顿把玩著中指上硕大的蓝宝石银戒,挑剔的目光在她身上逐一巡视。
脚下的女奴跪姿卑微敬畏,满头细密的辫子湿漉漉的,显得越发乌黑柔亮,细辫子的斑驳缝隙中隐约可见莹白光腻的後颈肌肤。
12鲜币第五十六章入禽兽寝四
“抬起头来。”
听到淡漠冷硬的命令,罗朱瑟缩著缓缓抬起头。在对上那双锐利冷酷,深沈得仿佛能将人吞噬冻僵的暗褐鹰眸时,浑身每神经都在嚣叫著逃跑。她怕这个禽兽般的恐怖男人,真的怕。一看见他,纳木阿村的血腥地狱就会在脑中飞掠闪逝。她怕,怕自己还来不及挣扎逃离,转眼就成为血腥地狱中的一具残缺尸体。
这个女奴在被洗刷干净後,果然有著粉白莹润的细腻肌肤。只是面颊和唇瓣都透著青紫,眼里的恐惧比之先前更盛,娇弱得好像随时都能晕厥过去。
“你不是博巴人。”他伸指捏住她圆润娇巧的小下巴,指尖清晰地感觉到她微弱的颤抖,撩唇淡漠指出,“只有养在深闺的中原贵女才可能会有这麽白嫩莹滑的肌肤。说,你是谁”顿了顿,他对著那张青紫骇恐的清秀面庞调戏似的轻轻吹出一口温热的气息,凌厉坚毅的唇微掀弧度,冷酷鹰眸里却毫无半分柔软,“别试图再次欺骗我,那後果是你无法承受的。”
“回禀王,我我不是中原贵女,我的家离这里很远很远,我我在去寺庙的转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