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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的内容是真的在记录如何培育七夜白。”她说着,又轻轻摇摇头,“可笔记也是能伪造的,只要写笔记的人对七夜白很了解、在木行道法上造诣很深,完全可以靠自己的经验伪造出一份笔记, 时间和事件完全作假, 内容却是真的。”

    说来说去, 除了两个人名和一点培育七夜白的经验,其他都真真假假,不足为信,最好还是要去找更多的线索来对照。

    “不过是一朵花。”沈如晚倚靠在雕花木的椅背上,一手搭着扶手,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到头来,竟能惹出这么多事。”

    生也为这一株花,死也为这一株花,值得吗?

    曲不询漫漫地笑了一笑。

    “值与不值,每人都有自己的答案,你不能去理解他,他反过来亦不能理解你。各行其是,各得其所罢了。”他倒像是很快就把这事放下了,插科打诨,“你这儿有酒吗?”

    沈如晚很久没碰过酒了,又怎么会在花坊里备酒?

    “没有。”她表情冷淡,曲不询这人就是明知故问、故意招惹,“只有冷茶,爱喝不喝。”

    曲不询端起桌上的茶杯。

    “也行吧。”他说,“总比我第一次来要好,起码这次还能坐下喝茶。”

    第一次他来,连椅子都没挨着一下,就被沈如晚忽然变脸送客了。

    沈如晚望了望他,忽然偏头看向窗外。

    对街,酒旗招展,迎来送往,在微微昏黄的暮光里热闹非凡。

    “四个月前,你坐在对面的酒楼里看了我三天。”沈如晚忽然问他,“为什么?”

    曲不询握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

    “不是和你说过吗?”他语气如常,“忽然发现大名鼎鼎的碎婴剑在凡人之间隐居,不由升起好奇之心,想看看你在这里究竟是做什么。”

    沈如晚问他,“你对我好奇?”

    曲不询坦荡荡一点头,“是啊。”

    沈如晚轻轻笑了一下。

    她偏过头,半支着侧脸,似笑非笑地看他,“哪种好奇啊?是对长孙寒的仇人好奇,还是对我这个人好奇啊?”

    这话仿佛情景再现,只是调了个个儿,问的人变成了沈如晚。

    问题问到自己头上,曲不询方知棘手。

    他不尴不尬地坐在那,想摸摸鼻子,又顿住。

    “和长孙寒无关。”他说,竟也坦荡荡,“是我对你好奇。”

    沈如晚凝眸望着他。

    暮光昏黄,屋内也黯淡不清,唯有他沉凝眸光一点幽明。

    她垂眸,避开他目光,抬袖要去点燃桌上烛火。

    “好奇到要在对街整整看我三天?”她意味莫名。

    曲不询也伸手,抢在她前面拿过烛台,一捻烛芯便点燃了,端端正正放在中间,“我这人好奇心上来,别说三天,就是三年、三十年我都能看下去。”

    沈如晚懂了。

    “看来对我只是一般好奇。”她说,“不然不会只看三天。”

    曲不询无语。

    这话是这么理解的吗?

    “我还没问你呢。”他忽然说,“是谁在背地里说我骚包的?”

    他说的是那次他从酒楼上跳下来接住掉落的酒坛,沈如晚隔窗轻声说他。

    其实沈如晚声音很小,但他还是听见了。

    沈如晚微微笑了一下。

    “实话实说而已。”她恍然记起那时的情形,只觉过去的四个月比过去的十年还要变化的多,她竟然能和一个刚认识了四个多月的人坐下来静静喝一杯茶,甚至这个人还有一个死在她剑下的朋友。

    以她从前的戒备和警惕,她是永远不会和这样的人熟悉起来的。

    沈如晚想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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