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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
,听起来特别沙哑,很疲倦。

    这声音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房间里忽然没声音了。

    包括沈如晚,她也一惊。

    这是她的声音?

    她已经有好多年没听见自己声音这么沙哑了,上一次还是在雪原上,被邵元康救起又苏醒的时候。那时候她既庆幸自己还活着,可又痛恨自己还活着,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想这个。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想,她再也不会着迷于忘却和回避了,她现在想要的是真相、是成功、是把想要追求的东西都紧紧握在手里,谁也夺不走,除非她死。

    现在,她想睁开眼睛,重新回到那个她熟悉的世界。

    沈如晚的眼皮微微颤动了几下,像是风拂过花瓣一般轻微,可睁开只是一瞬间。

    她静静地睁开眼睛,像是堪称杰作的傀儡活了过来。

    曲不询就坐在榻边,紧紧盯着她。

    他神色很沉,眉头紧锁,在她睁眼那一瞬还没来得及收起关切,微怔地和她对视。

    沈如晚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脸上。

    “我睡了多久?”她忽然问,声音很哑,慢慢的,可比方才有力气了一点。

    曲不询喉头收紧了,咽下干涩。

    “二十多天了。”他说得也很慢,若无其事,“知道你爱睡觉,可也不能睡这么久吧?”

    在原本预期里,沈如晚十五日左右便该醒的,可日子一天天过,她却一直昏睡,气息仍旧微弱,神识也没什么波动,仿佛就这么天长地久地睡下去一般。

    “沈前辈,我师父可是被吓坏了。”陈献忽然探出头来,“你是没看见,前几天我师父的脸色那叫一个沉郁冷凝,恨不得把你叫醒,自己躺下。这几天我吓得大气不敢喘。我们都特别担心你。”

    沈如晚眼珠慢慢地转了一圈。

    陈献和楚瑶光都凑在她床榻边上,喜气洋洋地看着她。

    她好久没见过这样真切为她欢喜的脸了,很慢地勾了一下唇角。

    这一点微小的表情似乎也很耗费力气,让她疲倦不堪。

    “陈缘深找到了吗?”她忽然问道。

    眼前的笑脸忽而消失了。

    无论是陈献还是楚瑶光,都用一种忐忑的神情望着她,欲言又止。

    只有曲不询神色还沉沉的。

    “没有。”他说,声音平稳,“没有人见到他,钟盈袖也不知道——这未必是个坏消息。”

    没有找到陈缘深,至少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也就不能说明陈缘深死了,总没到最坏的地步。

    也许,也能算个寄托。

    沈如晚没说话。

    她半阖眸,微微抬了抬手,像是示意他们把她扶起来。

    曲不询默不作声地伸手,揽在她背后,稳稳地将她扶着坐了起来,靠在那里,没什么力气,脊背也不复从前那样永远挺直,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抬眸时,他总觉得她和往常不太一样。

    “我要回蓬山。”她说。

    曲不询一怔。

    他没想到沈如晚刚一醒来就说这话,从前沈如晚不是一直回避的吗?

    “我受够这些事了。”沈如晚无波无澜地说,很平静,可每个字都有种难以描绘的强硬,像是忽然拂去尘埃,露出冰冷坚硬的剑身,“我需要一个真相,也需要一个了结,我等得太久了,我不耐烦了。”

    天长日久,伤口也变成糜烂不去的腐肉,越演越烈。

    她越是回避它,也就越是任它生长,任她衰弱,每次触碰都撕心裂肺,慢慢地失去更多东西。

    她要剜肉医疮。

    “你有没有在翁拂那里问出什么消息?”她问曲不询,“还没问过你——翁拂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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