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他非常清楚此时的段清泽在她看来并不具有可信的判断能力一样。
她怀疑邵无忧在上来搭讪前已经观察过他们,提前知道了段清泽的奇特情况。
另外,她总觉得他面对段清泽时跟她一样小心翼翼的,有所顾忌。
“邵道友,你的尾戒我看还是先收起来吧,毕竟有这个巧合在,被人误会是戮天宗魔修平添麻烦。”沈黎提议道。
邵无忧点头一笑:“道友说得没错,麻烦还是少些为好。”
他说着便将尾戒收入储物袋中。
沈黎扫了眼邵无忧戴尾戒的手指,突然注意到一点不同。
她再看了眼段清泽的手指,仔细看会发觉曾戴尾戒的指根处,皮肤颜色跟边上有一点点不同,差异很细微,但确实存在。
然而,邵无忧戴尾戒处的皮肤却不存在这样的差异。
沈黎忽然明白了,段清泽将见证二人友谊的尾戒戴了三百多年,因为不曾摘下,所以那里的皮肤有了细微差异,所以戴尾戒也成为了戮天宗魔修争相效仿的行为。
但邵无忧应是在搭讪他们前才重新戴上的。
也就是说,邵无忧知道段清泽就是魔尊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在魔尊失去过去记忆的数百年间,他们应当没有再联系过。如果他知道他的好兄弟阿泽就是魔尊,那魔尊平常都戴着代表他们友情的尾戒呢,甚至引得戮天宗魔修争相模仿,他平常怎么会不戴着?
但他又没丢掉当初二人结义的尾戒,可见也没有完全忘记这段友情。
沈黎脑子里已经有了关于段清泽和邵无忧过去的大致故事走向:年少时的好友,因故失散,一人虽失忆却依然凭借本能保留着代表了友情的信物,数百年不曾丢弃,另一人却收起信物,虽不是完全遗忘但早已不在意这段友情,待到意外相遇才为了自己的目的重新戴上尾戒假装一直惦记着。
她忍不住怜悯地看了眼段清泽,身为魔尊的他是不是有点太惨了?父母双亡,好友不再,连过去的记忆包括名字都失去了,只剩孤家寡人和一个不怎么好听的名头。
不过这样的怜惜并未持续多久,他的过去惨是惨,但他不能因为自己惨就让别人也惨啊!不讲道理!
沈黎又一次心硬地收起同情。
邵无忧对段清泽有所图谋正好啊,她或许可以利用这样的机会逃走,留段清泽跟邵无忧互相伤害去。
所以她不会拆穿邵无忧,甚至还会替他遮掩。
至于另一个紫衣女子……人多热闹,机会也大,她全都来者不拒!
“邵道友的事说清楚了,你呢?”沈黎看着那紫衣女子,先发制人,“我先说清楚,我半年前确实受过一次几乎致命的重伤,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我不认识你。”
紫衣女子满面诧异地上下打量着沈黎,数息后才露出灿烂微笑:“没关系,我们重新认识便好。我叫祝从英,你呢?现在叫什么?”
“沈黎。”沈黎故意露出些许敌意道,“之前我们是敌人吧?我没死你很失望。”
祝从英掩嘴一笑:“说什么呢,我们可是朋友。我刚才不是还在劝你不要再靠男人吗?别看我说话不好听,只有好朋友才会如此为你好,我只是刀子嘴豆腐心而已。”
骗子!
沈黎当然能感觉到最初祝从英惊呼她怎么没死时只是惊讶,并无惊喜,所以他们之前绝不是朋友,不过估计也不是多大的仇敌,不然她应当还很愤怒,而非只是单纯惊讶。
不过……那又怎样?
沈黎闻言扬起眉眼,高兴道:“这样吗?那太好了,我一直希望能向认识我的人问一些关于我过去的事,从英,谢谢你的出现!”
她的表情真挚、欣喜,毫不设防的态度似是真的将祝从英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