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尽是鲫鱼、泥鳅,捉都捉不完啊。」
对于一个孩童习性尚未完全褪去的青春期少年而言,这的确是个巨大的诱惑。
我不禁想象那些高蛋白生物们在玉米苗和豆秧间欢畅地游曳嬉戏。
那一刻,哪怕是对姨父的厌恶,也无法抵消我的心痒难耐。
然而母亲从院子里款款而入,澹澹地说:「这都要开学了,他作业还没写完
呢。」
我抬头,立马撞上了母亲的目光,温润却又冰冷。
这让我没由来地一阵羞愧,只觉面红耳赤,整个人像是一团火。
雨终于在一个傍晚停了下来。
西南天空抹了一道巨大的彩虹。
整个世界万籁俱静,让人一时难以适应。
空
气里挥发着泥土的芬芳,原始而野蛮。
曾经娇艳如火的凤仙花光秃秃地匍匐在地,不少更是被连根拔起。
大群大群的蜻蜓呼啸着从身前掠过,令人目眩。
我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崭新的一切,竟有一种生疏感。
就是此时,姨父走了进来。
他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皮鞋擦得锃亮,这些体面的东西穿着他这种矮胖的
中年男人身上让人陡升一种厌恶。
「你妈呢?」
他开门见山。
我冷笑了一声,用脚扒拉着凤仙花茎,假装没有听见。
这人自顾自地叫了两声「凤兰」,见没人应声,就朝我走来。
「林林,吃葡萄,你姨给拾掇的。」
姨父递来一个硕大的食品袋。
我不理他。
他又开始扯开嗓子「舒雅——!舒雅——!」
地喊。
「出去了!」
我受不了他那公鸭嗓,还是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瞧瞧你,瞧瞧你,姨父还以为我们已经好朋友了,你这态度还真像女人来
了那啥。话说回来,上次你若兰姐侍候得你痛快不?要不行,姨父再给你安排安
排。」
看到没人在家,他又开始口无遮拦起来了。
我痛恨他这话我听起来就像是他在要挟我,我就更没个好脸色,我转身就往
楼梯走去,头也不回:「跟你没啥好说的。」
「别这样子嘛。」
我躺到床上,这癞皮狗也跟了进来。
他把食品袋放到书桌上,在屋里熘达了一圈,最后背靠门看着我。
「怎么着,想拿那些事来要挟我?」
我以为姨父会拿若兰姐的事当做把柄要求我不要过问他和母亲的事,其实后
来想起来,这根本就是我多心了——他根本就不在乎我是否知道。
他有好几次都知道我在那里偷看,他却对此一言不发,从不曾提起。
「若兰姐可不是拿来贿赂你的,她不过是让你提前成长了一些罢了。」
姨父收起那嬉笑的脸孔,冷笑了一声:「我不过是让你早点知道,这个世界
的真相。」
「滚蛋!」
我腾地坐起来,捏紧了拳头,两眼直冒火「你能代表个狗屁真相!」
姨父却根本不理我,他嘿嘿笑着说:「也就是你能这样对我说话,换小宏峰
,换你小姨妈试试……」
我咬咬牙,憋了半晌,终究还是缓缓躺了下去。
「来一根?」
陆永平又笑嘻嘻起来,他给自己点上一颗烟,然后根到我面前:「来嘛
,你妈又不在。」
「你到底有鸡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