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一起往回开。
本来前任见面就不会是和谐平顺的场面,加上俞芷旋的那一番醉话,让林昭穆临近社死,而这儿车里昏睡的俞芷旋可以忽略不计,算得上林昭穆和陆承则单独相处。
林昭穆都感觉车里的空气像静止一样。
她很怕这种尴尬的氛围,绞尽脑汁地想着该说些什么,这些年怎么样?用这种老掉牙的前任打招呼方式?可不用想都知道,他肯定过得不错的,林昭穆在国外时都能在财经新闻上看到他,陆氏的发展这些年越来越好,陆承则在福布斯富豪榜上的排名也节节攀高。
反观自己,日子并不怎么样,想来他们那个圈子里都已经传开,陆承则肯定知道。
询问这些年的境况有点儿自取其辱。
或者向陆承则道谢?上次俞芷旋说因为陆承则发话,现下他们圈子里关于她的流言少了许多,这也是该道谢的,但现在提起这个,难免就会让人联想到俞芷旋的醉话,提这个就好像在说,嘿,你这么关心我,是不是想复合。
那岂不是更尴尬。
所以林昭穆是真不喜欢和前任的叙旧,她甚至破罐子破摔地想,算了,反正够尴尬了,那就沉默到底吧。
林昭穆这纠结又尴尬的表情,陆承则太熟悉了。
他知道她不喜欢冷场,知道她很容易犯尴尬症,知道她现在肯定很不自在。
他其实在等她先开口,但她表情纠结又不说话,他就知道她是想不好说什么。
大概碰到他这个前任,真的能让她几乎犯起社交恐惧来。
于是陆承则主动开了口,以一个他早就知道答案的问句开场,“回来多久了?”
他就见林昭穆像是一下子从一个拘谨的状态里解脱了出来,快速回答:“快两个月吧。”
陆承则想,算错了,不是快两个月,是已经到了两个月,算上今天是两个月零五天。
他又问:“打算长住吗?”
“嗯,已经找了个工作。”
“在出版社做翻译?”
“不是,商务翻译。”她难得多说了些,“我婆婆介绍的工作,她觉得我一个人宅在家翻译容易跟社会脱节,希望我去公司上班,不过我还是会接些文学翻译的工作,毕竟这是我专业,而且现在这个公司的工作……真的很闲,根本没活。不过可能等有了项目就会忙起来,说不定还要到处出差。”
“嗯,这类工作确实容易忙一阵闲一阵。”
酒吧离俞芷旋的住处不算远,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就到了小区。
林昭穆把车停进地下停车场,两人下车一起将睡得迷糊的俞芷旋架上楼,到了俞芷旋卧室门口,陆承则就停了步,没再进去。
林昭穆在卧室里安顿着俞芷旋,陆承则留在外边等。
他第一次来俞芷旋的住处,却依然有不少熟悉感,因为客厅里的一些小物件、小装饰,是林昭穆的风格。
诸如沙发上的一对粉色猪头抱枕。
曾经就有类似的抱枕放在他家里的沙发上,只不过在林昭穆搬走的时候,抱枕也一并被拿走,当年她似乎不想在他家里留下任何关于她的痕迹,搬走前是真的收拾得彻彻底底。
陆承则在客厅内转了圈,走到次卧门口时,脚步不自觉停下。
次卧的门开着,床褥被收拾得很整洁,这里大概就是林昭穆的卧室,陆承则的修养不会让他在别人的卧室门口窥探,但这一回驻足后却有些挪不开脚步,因为路过时那无意识的一眼,让他瞥见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相框。
相片里是林昭穆和方嘉远。
他认得方嘉远,见过不少次,最后一次是在方嘉远和林昭穆的婚礼上。
他们的婚礼在意大利的一个古堡里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