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就算碰到，说不定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到时候谁还认得谁呢？

    quot;你什么时候再来买书？quot;马原定睛看着她，等待她的答复。

    婉凌心想：这就是一般的浪荡子勾搭女孩的惯用伎俩吧，我才不上这个当。

    于是回说：quot;最近工作有点忙，一时不会再来了。quot;

    马原想了一下，以极快的速度掏出水笔在书的扉页上留下一串数字：quot;再来的话，打这个电话，有人自愿充当服务生。quot;

    婉凌来不及阻止，眼看崭新的书页上留下一排墨黑的字迹，不由得有些恼火，想要说他几句，又觉得不好说什么，只用力地把书一合。

    马原轻笑一声：quot;我若请你留下电话，你必然是不会答应的；我若给你一张名片，你必然是会扔掉的。那么，我能怎么办呢？我相信这本书，你是舍不得撕掉的。quot;

    马原说得没错，陈婉凌太喜欢这本书了，她是舍不得撕掉，但是，她可以撕掉她不想看到的某页内容。他刚刚转身离开，她就毫不犹豫地把书页一扯，像扯掉菜地里的一根杂草，那样的轻慢那样的毫不留情。

    陈婉凌把书页揉作一团，扔在街边的垃圾桶里。纸团刚刚扔下去的一刹，她有一种飞扬的快感，类似于完成了某个重大的仪式，身心为之一爽，脚步也轻松多了。但是这种爽朗的感觉只保持了不到五分钟，她心里的不安像一只试试探探的虫子，一点一点迟迟疑疑地爬了上来，虽然爬得慢，然而它终于还是彻底地爬出来了。十五分钟后，陈婉凌复又出现在刚刚扔掉纸团的垃圾桶边，探着身子往里张望了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确无误地捡回了那片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