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么怎么回事?”
“既然他是浮世绘画师,多少也该有些兴趣吧?”
“拜托,你到底在说什么?”
“就是写着写乐名字的那幅画,为什么清亲在序文里提也不提?难不成他根本不知道写乐是谁……这位画师没名气到这种程度吗?”
的确默默无名。明治前期,浮世绘根本没被归入艺术范畴。现在说来恐怕没人相信,歌麿的作品甚至比当时刚出道的三流画师还要贱价,理由只是他的画年代更早。津田为冻冴子说明了当时的情况。
国府随口道:“恐怕清亲压根儿就没留意那幅画吧。”
“就算再怎么没名气,我想清亲也该听说过写乐。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是我疏忽了……多长个心眼再读序文,清亲的确提到藏画,却完全没有任何具体说明。而且整个序文写得不咸不淡,个人感觉清亲和佐藤正吉的交情并不像他写得那么亲密,这更像是受人所托才应付了事的稿子。而且两人的年龄相差很大,看看清亲在序文中怎么说,他声称三十年前在静冈结交了佐藤正吉。我想想看啊,清亲在静冈居住——”
津田答道:“是明治五六年前后。”
“对,清亲那时年近三十。再看这张相片上的佐藤先生,估计也就四十岁左右吧,放到三十年前,还是个不满十岁的小鬼头嘛。或许他是清亲在静冈时代结识的友人之子吧,我猜两人大致就是这种关系。佐藤拜访清亲应该不假,但多半并没给他看画吧……清亲一直活到大正年间,假如他真见过作品,又对写乐之名留有印象,理论上肯定会留下文字资料。”
“的确,清亲还在世时,写乐热潮就已经沸沸扬扬了。”
津田不禁直冒冷汗,这一点竟然也被漏掉了。
“不管怎么说,这本画集是归清亲保管吧?总有那么一天他该注意到吧?”
“他会不会打开看都是问题。清亲认为秋田兰画只是旧时代的遗物,估计没兴致碰这种东西,最多也就在获赠时顺手翻翻,然后随便往哪儿一塞——干吗摆出这副表情,别又说什么牵强附会。往后清亲从没触及过写乐问题,这是事实,所以只能得出这种结论。就箅清亲在明治四十年真没听说过写乐,到了大正初期怎么着也该知道他的存在。”
“这样啊……对大哥稍微有些另眼相看了,意外地很有说服力呢。”
“意外这两个字是多余的。”
“原来如此,有说服力却没讨到新娘子呢。”
冻冴子抿嘴一笑,站起身来。
“玩笑随便开开就行了。说真的,你打算近期去秋田看看?”
国府等冻冴子去了厨房,换上正经面孔询问津田。
“嗯。老师说研究所那边儿不用挂心,所以我计划着周六左右动身。”
“真遗憾啊,我要是能休假——”
“只要国府前辈愿意一起来,我配合你的时间就是。”
津田对国府的回应满怀期待。
“算了,到底脱不开身,只去一天两天能有什么收获……虽然想去得很……”
“那就换我去吧。”
冻冴子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回来了,二人的对话似乎让她灵光一闪。
“别瞎凑热闹。”国府立刻表示反对,“你去也只是给良平添乱。再说,你也有工作吧。”
“这你不用担心,我跟大哥不一样,攒了一堆年假呢。”
“话虽如此……真被你戳中痛处了,我也总盼着能弄几天假呢。”国府满脸为难地看向津田,继续对冻冴子说道,“你可得弄清楚,津田这趟不是去游山玩水。”
意料之外的说辞让津田一阵呆然。
“清楚得很。大哥其实也想去得不得了吧?我这是替你上阵,每天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