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了,你没有时间把尸体运走。所以,当你接受采访的时候,尸体就在这所房子里的某处吧。把野田搬回去,假装他是在自己的住处死掉的,这样自己就有了不在场证明,这个主意你是什么时候想到呢?不过对你这么聪明的人来说,想到这个主意也不太难吧。你在采访结束后用自己的车把野田的尸体运到他的住处,然后伪装了现场,故意在房间的塌塌米上留下血迹误导警方。你甚至想到把灯关上,的确考虑得很周到,只是太不走运了。那间房间即使是在白天也需要开灯,这个你不知道吧。”
“高木先生,”由良打断了他,“你凭什么说野田来过我这里呢?”
“我这么说当然是有证据的。我们在野田的额头发现了一块油画颜料,里面有清漆的成分,那是他无意中蹭到的。已经干了的颜料是不会沾到皮肤上去的,所以他很有可能是碰到了刚刚画好的画。他是在哪里碰到了那幅刚画好的画呢?就是在这里吧。那天下午,就在这间房间里,你用什么东西打了他的头。野田倒下的时候脸擦到了画布,就那样蹭到了油画颜料。”高木先生转身看着由良,眼睛里的笑意消失了,“起初我以为他碰到的就是这幅睡莲,因为你说这幅画是那天刚画好的,颜色也吻合。可是睡莲的开花时间已经证明那幅画不可能是在案发那天的白天画的。你画的其实是另外一幅吧。因为野田倒下去的时候擦到了画布,把刚画好的画弄花了。更有可能的是,他的血也沾到了画布上。这样的画是绝对不能被警察看到的,所以你撒了那个谎。”
高木先生说着,环视着周围其它几幅画,视线停留在了其中一幅上,“这幅瓶中的紫罗兰就是那天画的那幅吧。虽然我对绘画是个外行,也能看出那幅画被修改过。你大概舍不得处理掉辛辛苦苦完成的画作吧。再说,如果我相信了那天你画的是那幅睡莲,也就没有必要处理掉这幅画了。除了我,谁会无缘无故地想到那幅画有问题呢。”
由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我不知不觉地屏住了呼吸,静待下文。
“你知道警察能查出塌塌米上被擦掉的血迹,想必对现在的鉴定技术很了解。那你也应该知道,野田的血多少会残留在画布上,即使被颜料覆盖上了也能检验出来。现在的鉴定技术能够从少量的血液里准确地验出DNA的成分来,一定能证实这是野田的血。他并非象你所说的,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如果我说错了,请你纠正我。”
由良没有说话。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是象征着信仰的花朵最终背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