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已等待多年……”说到这里,她微微摇头。“我在胡说甚么,请你忘了吧!”
听到这种话应该没有人能够忘记,但我还在思索该说甚么之际,她已起身离席。
坐计程车去横滨后,我们搭电车回东京,她要回的不是老家,而是位于高圆寺的住处。
我一直以为她会在老家度过周末,所以有点意外,我甚至多心地猜测这该不会是某种暗示吧。换言之,也许她觉得邀我回她的住处也没关系。
返回东京的途中,我浮想联翩,愈来愈紧张,她则是一直望着窗外。
抵达品川车站时,我正想提议送她回家。没想到秋叶迳自下了电车,面对着我说:
“今晚让你破费了。晚安。”
她完全没给我说话的机会,我只能回应一声晚安。
但和她分手后,我还是发了一通简讯给她,内容如下:“今天很愉快,虽然听到令人好奇的话,但不管怎样我会忘记。还想再邀你,不行吗?”
回信是在我返抵位于东阳町自家门前时收到的,我站在公寓大门前,兴奋地打开简讯,内容很短:“你认为不行吗?”
我一边苦恼沉吟,一边关机。我看不透秋叶的真心,但我早就心猿意马,不知已有多少年,没有享受过这种与异性之间的心理攻防战了。
但是,我一边走向电梯间,一边告诫自己,切记不可兴奋过头。自己已经结婚,也有了孩子。对秋叶暗怀爱恋虽是事实,但那必须彻底保持在拟似状态。
说穿了,这是游戏,千万不能认真。
我家位于公寓五楼,两房一厅,是前年秋天买的。
自己拿钥匙开门进屋后,只见妻子有美子坐在餐桌前不知正在干嘛。她抬起头,说声“怎么这么晚”后,看着墙上的时钟,快十二点了。
“因为去喝了一杯。”
“我就知道,你肚子饿不饿?”
“我吃过了。”
“吃了甚么?”
“吃甚么啊……呃,很多。比方说炸鸡啦、串烤啦。”
我是假借与公司同事练习高尔夫球的名义出门的,所以用餐的场情也得符合这个藉口才行。如此一来,唯一能说的地方就是居酒屋。
不过话说回来,做妻子的为甚么总是想知道老公在外面吃了甚么呢?新谷也说过同样的话。或许无论哪个家庭都是这样吧。
换上居家服回到客厅,有美子还坐在餐桌前,桌上躺着五、六个抽掉蛋液的鸡蛋壳。鲜艳的碎布也散落桌面。
“你在做甚么?”我问。
有美子抬起头,拿起放在一旁的东西给我看。蛋壳外面包着红布。一端的圆形部份露出蛋壳没有裹上布。
“这个,你说看起来像甚么?”
“红蛋。”
“那,这样呢?”说着,她把红色的小圆锥放上去。
“噢!”我惊呼:“看起来像圣诞老公公。”
“答对了,很可爱吧?”
“你干嘛做这种东西?”
“有一堂课的主题是做圣诞节的装饰品,我正在做事前准备。”
“可是,现在才九月。”
“圣诞节的装饰,手脚快的家庭一进入十二月就会立刻开始了,所以那堂课必须在十月底或十一月初就上。”
“嗯……”我拿起蛋壳,好像是整齐地切掉尖端部份,取出里面的蛋液。
“别弄破喔。”
“我知道啦。”我把蛋壳放回桌上。
有美子每周一次在文化中心当兼职讲师,那里类似才艺教室,虽然兼职薪水不多,但她自从生产后,和外界社会几乎已完全断绝联络,所以现在每天好像都过得很开心。
我和有美子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