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是七点半开始上课，学校就在生产队旁边，离家里只有十分钟的路程，又也没有什么早读的习惯，无非是大家到齐了就开始上课，刘和刘向上懒散惯了，磨磨蹭蹭地洗漱，顺便在院子里挖几窝蚂蚁玩。

    “啪”两册课本从而降，正落在他们俩的头上，“去，把昨晚学的那篇课文用普通话好好读五遍。”

    “为什么要读！”刘炸毛了。

    “你还想不想读高中？想不想去公社买头花？穿胶鞋？”刘好好知道她爱美，一下就到了她的心坎上，刘刚刚竖起的毛，又垂头丧气地垂了下去。

    她想读高中，也受够了刘好好一到晚在家里耀武扬威的样子，总有一，她会比她更强。

    刘攥了攥拳头，扯着嗓子读起了书，刘向上却不干了。

    “我不买头花，我不读书。”

    “行，不读也可以，待会儿你就站到校门口，读给全校的学生听，让水伯家的来生、建叔家的依狗都来听听……”

    熊孩子悲愤了，但是无力反抗，只好扯过课本不情不愿地念了起来。

    一直闷不吭声在一旁整理柴火的刘长生愣了愣，心里莫名有些发堵，老爷子最喜欢子孙读书，如果他还在的话，看到这一幕一定很高兴。

    刘学习看到刘好好朝她走过来，有些心虚地往后缩了缩，她昨晚刚答应她要好好读书，可是一早起来还是没有碰过半页书本。

    “大姐，我不是读书的料……”刘学习瑟缩了一下，眼神闪烁不定。

    刘好好朝她笑了笑，没有搭腔，只是跟在她的身边，给她打下手，时不时地朝屋外吆喝几句。

    “不是吃换，是吃饭！”

    “不是花生，是发生！”

    “记住了，上牙咬住下嘴唇发音……”

    刘和刘向上被她折磨得烦躁不安，几次想要扔掉手里的书本，可是被她用阴恻恻的眼神一瞪，又只得顶着发麻的头皮往下念。

    “学习，你我是不是也不是干活的料？”她似乎没有关注刘学习的忐忑，慢悠悠地着自己的事儿。

    她做不惯这些家务，笨手笨脚的，虽然没有添乱，但也没有帮上多大的忙，就连烧个火都能把自己熏得满脸是泪。

    “嗯，”刘学习低低地应了一声，“大姐，别干这些粗活，我来就行了。”

    受家里人态度的影响，老实巴交的刘学习把自己的态度放得很低，似乎认为自己生来就是做丫鬟的料，照顾全家人就是她的职责。

    “学习，没有人是生做什么事的料子，我会读书只是因为我懒，为了逃避干活才下了狠心读书的，你这么勤快，多花一点时间在读书上，怎么可能读不好？你就是太不够自信了，我不是生的读书料，你也不是生的干活料。我现在跟着你学着多干一些活，你能不能也跟着我学着读书？”刘好好在这些话的时候特地没有用方言，轻声细语地用普通话认认真真地出来。

    她的姿态放得很低，话的语气十分诚恳，刘学习受宠若惊地张了张嘴，突然有些想哭，她长这么大都没有人这么好声好气地和她过话，她知道大姐是为了她好，可是她这样的人不值得大姐对她这么好……

    “大姐，我笨，只会干活……”她讷讷地，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大姐对她这么好，她这么岂不是驳了她的一番心意。

    “你不笨，咱们生产队里也没有几个初中生，尤其是女初中生，你比她们文化高，尽管抬头挺胸做人，别这么委屈自己。”

    刘学习这副媳妇的样子，在娘家的时候就抬不起头来了，今后要是嫁到别人家，还不被人踩在脚底欺负啊？

    刘好好强势惯了，见到她这个样子，心里很不舒服。

    “大姐……”无论在学校，还是在家里，都是彻头彻尾的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