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就不，万不该不顾乡邻，引了倭寇来劫掠，坑了这一城百姓。反正我不找别人，自找沈家这个罪魁祸！”

    这青衣人嗓门这么大，自然引得大堂里茶客都侧目，竟是不少人信了这番辞，面上带了几分义愤填膺。张永看在眼中，心中嗤笑，不心正看到茶博士的神情。

    茶博士五十来岁，上了年岁，明显不赞同这番辞，眉头微蹙，只轻轻摇头，倒是没有什么。

    张永虽打入宫，宫廷最是磨练人，加上也派过外差，自然锻炼了一番辩人的好本事。

    眼见那三人完一个长篇，牛饮了两杯茶，将几盘茶点嚼个七七八八，会账离开。张永便也起身，留了块碎银子，示意王守仁跟上。

    两人都看出这三人的不对之处，那青衣人不像是商家做派，更像是市井无赖；另外两个跟班，一人一句台词，的还生硬，像是之前就背后了的。

    虽不知是谁指使，可这几人明显是故意散布沈家的闲话，挑唆市井舆论。

    两人远远缀着三人，眼见着这三人见了另外一家生意热闹的茶楼，故事重演，正验证了之前的猜测。

    两人是钦差，身边微服出行，可也有锦衣卫变装跟在周围护卫。张永就叫了其中熟悉的旗，叫他盯紧了这三人，尤其是其中青衣人，看这人最终回哪里。

    张永与王守仁两个，则是去了落脚的客栈。

    两人在外奔波大半，简单梳洗了，要了一桌席面，匆匆用了。

    等席面撤下去，上了茶水，张永便叫人去看盯梢的旗回来没有，又对王守仁道：“不会真的是赵显忠指使的吧？”嘴里这样着，心里已经八成认定了。

    按照之前的资料，沈家在松江也算是“庞然大物”，寻常人家哪里会主动与沈家对上？换做赵显忠就不一样，他是知府，治下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要是找不到替罪羊，别是乌沙难保，身家性命也危险。

    王守仁因为对松江的格局了解些，知晓沈贺两家这些年的明争暗斗，怀疑的对象就多了贺家一个。只是赵显忠能上那么的折子，没有什么证据的情况下羁押沈家人，也不清白就是了。

    “赵知府倒是有动机，只是如此有迹可循，行事未免太不心，倒未必就是赵知府指使。”王守仁道。

    张永轻哼道：“不过是心虚罢了，要不然何必画蛇添足！”

    这着话，那负责盯梢的锦衣卫旗回来回话：“那人又去了两家茶楼，都是完即走，后去了知府衙门后街的第一户人家。标下跟附近的人打听，那户人家姓王，户主是个游商，年初死了，留下个寡妇，如今家里只有寡妇与寡妇的老娘，还有两个下人，一家四口。不过这寡妇长得好，得了知府心腹幕僚闫举人的青睐，昨晚闫举人就在王家留宿。那青衣人并不是布庄东家，而是南城一个混混头儿，倒是常来寡妇家，对外是寡妇的表舅。”

    张永吩咐那旗下去，继续带人盯着王家宅子。

    旗得了吩咐下去，张永带了几分得意道：“啧啧！咱家什么来着？什么知府幕僚的外宅，不过是幌子。没有旁人，就是赵显忠那厮！要是他老老实实，什么也不做，咱家还真是不好随意查他，可瞧瞧他这吃相，也忒难看，尽是心眼子，当别人是傻子糊弄！”

    王守仁点头听了，心中却有些疑惑。这一路上他除了研究倭寇上岸的规律，也在研究赵显忠这个人。

    虽没有与赵显忠打过交道，可看他的履历，并非庸碌无能之辈，否则再是朝中有人，也不会得了松江知府这个肥缺，只是运气不好，经此一事，仕途基本到头。不管他如何攀咬沈家，想要推卸责任，既是一地父母，在数百百姓伤亡情况下，还想要保全己身不易于做梦。就算身在局中，关心则乱，也不当与做出这样粗劣的布局，难道是那个闫举人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