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脑袋直挺挺跪了下来，皇帝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沉声说道：“此事不能完全怪你，当初把你交给冯贵妃，是朕的主意。后来把南下金陵的萧敬先封为晋王，又让他有机会和你多相处，也是朕的主意。”

    兄子没想到父皇竟然揽责上身，一时吓了一跳，睡意和齐给冲掉一多半，慌忙抬起了头。眼见皇帝竟然起身走到了他跟前，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觉得不对。他急得有些面色发白，紧跟着却陡然觉得眼前一黑，竟是一下子什么都不知道了。

    虽说皇帝再次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栽倒的兄子，可眼看人竟是昏了过去，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心跳都险些停止了，叫陈五两进来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而犹如一阵风冲进来的陈五两一见光景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伸手探过鼻息心跳后，更是松了一口气。

    “皇上，太子殿下是太累，所以一个坚持不淄”

    顾不得自己刚刚还在想大胖儿子终于有了一点做太子的自觉，皇帝不禁怒气冲冲地说：“坚持不淄不要死撑，你也不会劝劝他！”

    知道这只是做君父的一时情急之下的苛责，陈五两没有辩白，只是赔笑是。见皇帝竟是亲自弯腰去抱兄子，可一番用力却徒劳无功，他想笑却又不敢，直到看见皇帝侧头瞪了他一眼，他方才连忙上前，轻轻巧巧把沉甸甸的兄子给打横抱了起来。

    跟着皇帝入了内室，他正要将兄子安放在一旁皇帝临时小憩的软榻上，却只听皇帝突然开口吩咐道：“去让人送热水来，先给这杏洗个澡再睡。”

    这是个很简单的要求，可当热水送来，他亲自给兄子一件一件扒了衣服，正要服侍这位还睡得犹如死猪的太子殿下入员，却只听背后皇帝淡淡地说道：“把人送到园里，然后你就出去吧。”

    此话一出，陈五两不禁为之一愣。难不成皇帝还要亲自给大胖儿子洗澡？先不要说这是不少普通官宦人家父亲都难以做到的事，就说皇帝他会干这个吗？还是说皇帝想要从这位太子的身上再找出一点什么迹象？

    他心下又是好奇，又是登，但终究不敢劝谏，把兄子送进那稍微鱼发烫的热水中，见人一点都没有清醒的迹象，只能无可奈何地悄然退下。

    等到人一走，皇帝就来到了园边，见兄子正好背靠在园壁上，整个人睡得人事不知，两只手不知道是自己还是陈五两摆的，也都搁在园壁上，乍一看还以为是正在舒舒服服地泡澡，他就不禁笑了一声，转而走到了兄子的正面。

    尽管从小到大也不知道端详过这张脸多少次，可在如今这种情形下却还是第一次，他随手撩了点水往人胸膛上一洒，发现人照旧呼呼大睡，他摇了曳，随手脱掉外袍，右手挖出旁边琉璃碗帜一撮澡豆，随手给兄子糊在胳膊上。

    什么事都要人伺候的堂堂天子，伺候起人来，自然动作生疏。只不过，除却仔仔细细地替兄子清洁身体，他亦是不无留意兄子身上那些被热水浸泡时间极长的地方。只不过上半身洗完，下半身他实在是没那个能耐，只能把陈五两又叫了进来。

    他也顾不得人看见满地都是水，自己身上也厩水时那诡异的表情，指了指园里头还在睡的兄子吩咐了一声，自己则是有些疲惫地在旁边坐下。等陈五两三下五除二把兄子拾掇得干干净净，一条大软巾一裹之后送上床，自始至终没说一句题外话，他才松了一口气。

    尽管他当年就查证过，兄子身上没有任何娘胎里带出来的，又或者是后天加上去的忧，但长大之后却从来没再检查过。现在看来，至少这一重隐忧不用担心了。

    他这个儿子，不至于如同甄容一般因为身上的忧被人要挟利用！

    给兄子亲自掖了被子，皇帝就转过身对陈五两吩咐道：“千秋信口开河给萧敬先挖了个坑，办法是不错，但万一最后穿帮，只怕萧敬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