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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松泽惠子
松泽园治的耳朵里。他越想越是憋闷,看着病房的一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索性下了床穿戴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呀?”松泽惠子诧异地问。

    “出院。”许从良甩出两个字,飞快地穿着外衣,他现在一分一秒也不想在小日本的医院里待,甚至多一个字也不想和松泽惠子说。

    “出院?可你的伤还没好呢!再者说,出院手续还没办呢,这都是要按程序的。”松泽惠子急着说。

    许从良冷冷地向她扫了一眼:“我们中国人命硬,少住两天医院好得反而更快。至于什么破程序,你留着管你们日本人吧,少来管我!”说完,他竟是再也不瞅松泽惠子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走出满铁中心医院,刺骨的寒风立刻扑向许从良,连打了几个喷嚏以后许从良才腾出手叫来一辆黄包车。

    “先生,您去哪儿?”

    黄包车夫的问话把许从良问住了。是啊,去哪里?

    回北郊警察署吗?许从良突然不敢回去见酸猴子,难道要对他说:“大哥今天窝囊到家了,不但被小日本一顿毒打,而且大杂院的事情也没办明白。”

    去木帮?更是不行,彩霞就在刘闯那里,怎么向她说?愁事缠身,自然要借酒浇愁,想到这儿,他狠狠地叹了口气,对车夫说:“金盛园酒楼。”

    这个夜晚不光许从良一个人闹心,金荣桂和“白菜叶”也是心乱如麻。

    从医院出来,金荣桂带着白受天和蔡圣孟直接奔回警察厅。此时正是下班时间,走进大厅,下班的警员纷纷向金荣桂打着招呼,但金荣桂根本没心思点头示意,带着白受天和蔡圣孟径直向底层走去。

    底层是警察厅戒备最森严的地方,因为关押着金荣桂向日本人邀宠的一个个“宝贝”。每当抓捕到反满抗日分子,底层刑讯室的铁门便会如恶兽一般张开大嘴,即便是在酷热的盛夏,也都散发着逼人的寒气。当然,还少不了各种刑具的肆虐声和犯人撕心裂肺的惨叫。

    对于这些声音,金荣桂已经熟悉到厌倦了,甚至时常在这些声音的伴奏下酣然入睡。但今天,金荣桂却对这些惨叫声充满了渴望,他希望皮鞭抽得越狠越好,因为某一鞭子抽下去以后,就可能从那个犯人嘴里抽出他想要的字眼。

    但距离第三刑讯室还有十多米的地方,金荣桂就失望了。里面传出的不是他想要的声音,而是叶勇声嘶力竭的咒骂:“不说是吧!那我就再让你尝尝下一套刑具的滋味!”

    跟在后面的蔡圣孟也叹了口气:“看来叶科长是碰到硬骨头了。”

    白受天则没有开口,只是若有所思地微微一笑,然后随着金荣桂走进了刑讯室。

    刚迈步进来,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就灌进了三个人的鼻子。金荣桂抬手扇了扇,向刑讯架看去,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被结结实实地绑在上面,用“皮开肉绽”这个词已经不能形容他的样子了,因为这人的身上已是血淋淋一片,根本分不出哪块是皮、哪块是肉。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鲜血滴滴答答地从他的嘴角、胸前淌下来,而地面上,滴下来的血液已经变成了半凝固的肉冻。

    见金荣桂一行人进来,叶勇把皮鞭递给手下,快步迎了上去。

    “厅长,这小子嘴太硬,死活不说!”他喘着粗气,气急败坏地回禀。

    蔡圣孟瞥了一眼刑讯室里的各种刑具,见所有的刑具都已经用了个遍,便把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金荣桂自然也瞧得清楚,不过他心里虽然急迫,嘴上却淡淡地说:“慢慢来,这是条大鱼,急不得。况且许从良刚立了功,日本人那边对咱们警察厅还是很满意的,这个案子即便拿不下来也没什么。”

    “许从良那小子立功了?”叶勇瞪着大眼珠子问。

    白受天明白金荣桂的意图,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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