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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婚男人
,你就是杨泊?杨泊说,是的,既然找我就请进屋吧。那人笑了笑,紧接着他挥起拳头朝杨泊脸上打去,杨泊被打得茫然不知所措,他听见那人说,杨泊,我就是来教训你们这些骗子的,杨泊眼前金星飞舞,他扶着门框,看见那人把领子往上提了提,然后噔噔地下楼。

    杨泊摸了摸脸,手上全是血,鼻子被打破了。杨泊朝楼梯追了几步又站住了,他站在黑暗的楼梯上,摇了摇头,这世界整个疯狂了。杨泊猜不出那闯入者的身份,是精神错乱者,抑或真是一个受骗者?杨泊扪心自问,他从来没有欺骗过谁,为人真诚一向是他生活的准则,即使在筹建信息公司时他也在工作条例中规定:出售信息必须经过严格验证。不得出售假信息。那么,骗子这个字眼为什么会加到他的头上,杨泊觉得这事情很荒诞,也很可笑。那个人到底是谁?他像一个神秘使者一样突然来临,把一个事业已经失败的男人的鼻子打破了,杨泊觉得他的面目既深刻又可笑。

    好多天了,杨泊第一次照了镜子。他看见自己单薄瘦削的鼻子歪扭着,鼻孔下面凝满了血,他还发现自己的头发和胡子都在疯长,显得紊乱不堪。杨泊用力扯下了下巴上一根胡子,他想头发和胡子在人体生长是最没有意义的,它们一个劲地疯长,不仅不能带来任何价值,你还必须花钱花力气处理它们。

    第二天上午,杨泊在鼻梁部位的隐隐作痛中惊醒。阳光从窗玻璃上反射进来,刺疼他的眼睛。杨泊抽下脑袋下的枕中,折成条状搭在眼睛上,他想继续睡一会儿,却无法再睡了。依稀想起夜里做了许多恶梦,只是一个也没有记住。杨泊总是这样,每夜都做许多梦,一俟醒来就都忘了。

    杨泊扳指一算,冯敏离家已经五天了,他必须去把她从娘家接回来。不知是哪本家庭生活指南书讲了,五天是一个界线和极限,夫妻吵架在五天后应该由一方主动缓解,否则超过五天,容易导致矛盾的激化和发展。杨泊对这种理论从来是置之一笑,他去接冯敏和孩子回家,只是因为他需要他们回家了。

    杨泊从门后摘下孩子的自行车座椅,匆匆地下了楼。

    杨泊骑着自行车往他岳母家去,这段路程很短,但杨泊却一向惧怕这段路,他不知怎么特别惧怕看见冯敏的父母,虽然他们很喜欢他。杨泊解释不清其中的原因,冯敏对此有她独特的见解,她说,因为你有负罪感,你没有使他们的女儿得到幸福。

    一路上不时有人对杨泊的脸惊诧万分,之后是窃笑,杨泊知道是鼻子上的止血纱布让他们发笑。杨泊对这种好管闲事的举动很恼火,后来快到冯敏父母家时他忍痛揭掉了纱布,他不想让别人再来欣赏他受伤的面孔。

    冯敏穿着她母亲的羊毛外套来开门,她始终没有朝杨泊看一眼,后来她一直坐在桌前,用一把小剪刀修剪指甲。

    杨泊松了一口气,他发现岳父岳母都不在家,而孩子睡在里面的床上,杨泊侧过身张望了一下孩子的脸,孩子睡着了。杨泊觉得这有点不巧,如果抱着孩子,说话办事都会自然一些,可以调剂一下尴尬的气氛。

    杨泊说,他们呢?出门了?

    你说谁?他们是谁?

    你父母,他们不在家?

    如果你有点良心和教养,你应该知道怎么称呼我父母。

    杨泊笑了笑,我只是不习惯而已。其实我很尊重他们。

    冯敏没有说话,她精心地修剪着指甲,然后把那些透明的指甲屑从桌上掸掉,她脸上的表情不怪不怒,和平日相仿。杨泊觉得这反而有点难办。

    杨泊说,这几天孩子夜里闹不闹?

    冯敏这时候抬眼看了看杨泊,她说,你的鼻子怎么啦?

    杨泊耸了耸肩,说,让上帝打了一拳,他让我清醒清醒。

    我不喜欢你的幽默。到底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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