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朗读
暂停
+书签

视觉:
关灯
护眼
字体:
声音:
男声
女声
金风
玉露
学生
大叔
司仪
学者
素人
女主播
评书
语速:
1x
2x
3x
4x
5x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卡夫卡的罪与恶及其救与赎
特定的过渡状态中不能有所决断时的意识状态。这种意识状态就是自己处身的感性世界本身,换句话说,感性世界不过就是自己的主观意识中的恶。

    菲莉斯是彻底无辜的。

    卡夫卡看清楚了,先前以为是菲莉斯的恶——菲莉斯代表感性世界的力量,其实是自己主观意识中的恶。

    87. 一种信仰好比一把砍头刀,这样重、这样轻。

    自我的道德—宗教沉思到这个时候对信仰有了完全别样的理解,丝毫不让人觉得奇怪。

    要搞清楚的是:信仰这把砍头刀砍谁的头?砍信仰者自己的头,而不是别人的头。

    卡夫卡与自己的天堂之间的契约关系松动了。没有婚约、没有欺骗、没有恶的散发,信仰的轻和重都是感觉不到的。

    信仰之重,重在守与天堂之约;信仰之轻,轻在对罪的意识。然而,这信仰像砍头刀,或像自己上吊。

    96.此生的快乐不是生命本身的,而是我们向更高生活境界上升前的恐惧;此生的痛苦不是生命本身的,而是那种恐惧引起的我们的自我折磨。

    卡夫卡感觉自己在受苦,在向更高生活境界上升前的恐惧中受苦,他的信仰是从自己的受苦感觉中产生的。这种恐惧,如已经看到的那样,是由婚约状态中自主的造恶引发的,自主的造恶又是为了向更高生活境界上升造作的。这种状态苦不堪言,是纯然私人的受苦,卡夫卡的认识相当清楚:这受苦是一种自我折磨。

    信仰会——或者说——应该带来受苦的安慰,这种安慰体现为对自己受苦的一种心安理得的解释。卡夫卡的解释至少对他自己的受苦来说相当完美:

    只有在这里受苦就是受苦。并非那些在这里受苦的人在别的地方会由于这种受苦而升腾,而是,在这个世界上被称为受苦的事,在另一个世界上(一成不变,仅仅摆脱了它的反面)是极乐。

    经过这番对自己的受苦的安慰,卡夫卡已经没有退路了,不可能使欺骗的婚约变成真诚的婚约。在此之前,婚约的质变还是有可能的,卡夫卡并不是没有产生过真的结婚算了的念头。如今,他必须在这条路上走到底,使欺骗的婚约最终完成其使命。他不得不孤注一掷,不理会天堂的规定是否改变了。

    于是,人们就读到了下面这样充满信心的话。

    99.

    对我们尘世生活短暂性的理由的一度的永恒辩护哪怕只有半点确信,也要比死心塌地确信我们当前的负罪状况令人压抑得多。忍受前一种确信的力量是纯洁的,并完全包容了后者,只有这种力量才是信仰的尺度。

    如此信心针对的是眼下这场大欺骗。因信仰而来的信心被卡夫卡感受为对确信(?黚erzeugung)尘世生活短暂性的理由和自己当前的负罪状况的斗争。没有信仰,他要么可能结婚,要么可能被自己的负罪中的受苦窒息。有了信仰,不仅受苦好受多了——起码比确信尘世生活的理由好,而且欺骗——无论欺骗女友还是自己——也有了更多的信心。

    有些人估计,除了那原始大欺骗外,在每一件事情中都有一个独特的小骗局针对着他们,这好比是:当一出爱情戏在舞台上演出时,女演员除了对她的情人堆起一副虚假的笑容外,还有一副特别隐蔽的笑容是留给最后一排座位中完全特定的一个观众的。这可谓“想入非非”了。

    卡夫卡在整理笔记时决定删除这则文字。编辑者让它保留下来,使我们得以更加清楚地看到卡夫卡的信仰与他的大欺骗的关系。

    102.

    我们周围的一切受苦我们都得去忍受。我们大家并非共有一个身躯,但却共有一个成长过程,它引导我们经历一切痛楚,不论是用这种或那种形式。就像孩子成长中经历生命的一切阶段,直至成为白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首页 >沉重的肉身简介 >沉重的肉身目录 > 卡夫卡的罪与恶及其救与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