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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声音不记得(4-6)
至更小更小的时候,每每获得嘉许,都会被父母伸手揉擦他头发的习惯,也得到了继承。

    头发里的温度暖热得多。发丝浓密绕住手指。

    每次下意识地如此对待吉泽时,他都会想,这应该是个很祥和的动作。祥和的日子祥和的人祥和的事祥和的父亲祥和的母亲,飞快地堵住了她的耳朵。

    怎样的恐惧能使人忘记亲情。

    “吉泽,你一点也不怕我?”蹲下身把垃圾分类打包的同时,新堂开口问。

    “啊?”吉泽滚在地板上像条小狗,把头扭转回来,看见新堂近处的脸,想了一下,“怕啊。”

    “……怕么?”

    “怕你用声音暗示我竞赛时睡着什么的,然后你又拿了第一。呼呼。”

    还“呼呼”呢,新堂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吉泽挺身坐起来,“那只是我想,并不是你会做。”

    她微笑恬然:“阿圣你是绝对不会的。”跟着又飞快地接到下句:“因为我一定能拿第一!超过你!超过你!!”咬牙切齿的样子。

    以为新堂会如之前般不以为然或者面带嘲笑,然而他站起身,三步后走近,撂过胳膊。拥抱了她。

    力量的大。两人倒在地上。

    “怎怎怎怎怎么了?!”吉泽满脑子游窜着不相干的爆炸场面,甚至有人类登月的特写。极端的惊骇。

    “没什么。”扣着她的手没松开。

    “……你,你没事吗?!”少女漫画!吉泽想,这简直就是疯狂的少女漫画!

    “嗯 。”其实只是想亲近。然而举动却似乎夸张了。新堂知道做得过火,却没有改悔的意思。稍稍动了动手臂,切合出一个舒适的角度。他弓过肩,自下而上看着吉泽咫尺内涨红的脸,笑了笑。垂上眼帘,“只要一会就好。”

    只要一会,蹭住她的下颌,闭眼的世界是墨黑的外海。起伏着恒一的热度。犹如回到最初。

    “可,可是,害羞,这样很害羞啊。”舌头绕了麻花结。

    “没事。”埋在她颈窝里的声音比往常更暧昧了些,“樱花——落得多了——,什么都会——被它——掩盖。”

    樱花落得多了。把什么都掩盖。

    十月里虚无的夜樱,纷纷扬扬地折落在两人的手、肩、和身边。流过高点,聚在低处,堆累成柔软的秋夜。声音是风,吹皱逐渐成形的花海。而你我如同尚未啼哭的生命,时光切不断绵长的睡眠。

    其实妈妈,我永远那么感谢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

    生命在全世界的樱花里。

    没有惊扰。沉沉眠眠。

    [一]

    并非每件事都要分得那么清楚的。

    冬天没有下雪,可依然是冬天。新开的洋果子店兼售自制的明信片,也没有人置疑是否应该。名为“独角兽”的马戏团开始了广受欢迎的演出,事实上却并不曾拥有哪怕一头独角兽。可这一切都是存在即合理的,不需要斤斤计较着它们的分界线。

    感觉左耳有些鼓涨,吉泽把话筒换到另一侧。于是新堂的声音就被切换到右边。

    从右边听起来的声音,和左边有微妙的不同。

    多心了吧。哪来的文艺腔。

    两人继续刚才的话题。最初谈他的新学校,新同学,那个城市里不同的一切,后来谈到学业。莫名其妙地就开始在电话里一句句推算起公式题。现在想来挺逗的。吉泽看着手边密密麻麻写下的数字,正乐着,听见新堂在那头清清楚楚一个喷嚏。

    “你感冒了?”

    “没有。就是刚下雪,没准备。”

    “啊,那儿下雪了?”

    “昨天开始的。”

    “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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