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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的王国里
局去狠狠的修理修理,明天我就去告诉乌鸦,叫他把你吊起来打!”

    “师傅 ”老鼠挣扎着,仓皇叫道,一张瘦黄的小三角脸,扭曲得变了怪相。

    “哦,”杨教头冷笑道,“你也知道害怕?上次不是我讲情,乌鸦早揍死你了,钢丝鞭的滋味你还记得么?”

    扬教头扬手便给了老鼠两下耳光,打得老鼠的头晃过来,晃过去,然后又用扇柄戳了他两下额头,才带着阿雄仔,扬长而去。他那一身肥肉,很有节奏的前后起伏波动着。

    “你又偷人家什么东西了?”小玉问道。

    “我不过拿了他一支钢笔罢例,什么屁稀奇”老鼠撇了一撇嘴,吐了一泡口水,‘那个死郎,讲好三百,只给了老子两百。“

    “哟,你什么时候又涨价了?三百?”小玉诧异道。

    老鼠讪讪的例开嘴,忸怩了半天,才吞吞吐吐道:

    “他要来那一套。”

    他伸出他那根细瘦的手臂,捞起袖子,露出膀子来。我们都凑过去看,藉着碎石径那边射过来的荧光灯,我们看见老鼠那青瘦的臂膀上冒着三枚乌黑的泡疮。

    “喔呦,这是什么玩意儿?”小玉用手去摸。

    “哎—— ”老鼠触电般跳了起来,“别碰,好痛,是火泡子那个死郎用香姻头烧的。”

    “你这个该死的贱东西,你又搞这一套了,”小玉指着老鼠的鼻尖说道,“总有一天你撞见鬼,把你剁成肉饼吃掉。”

    老鼠咬咬傻笑了两声,呲着他那一口焦黄的牙齿。

    “小玉,”老鼠低声恳求道,“你去替我向师傅讲一讲,千万别去告诉乌鸦好不好?”

    “我替弥讲情,你怎么谢我?请我去看新南阳的《吊人树》吧?”小玉揪了老鼠耳朵一下,“你这个小贼,以后偷了东西,别忘记跟小爷分脏。”

    “没有问题,”老鼠例开嘴笑道,他低下头去,抬起手臂,瞅着他自己臂上那儿枚马黑的燎泡,好象很感兴味似的。

    小玉去了一会儿,回来向老鼠说道:

    “师傅讲:暂且饶了你这条小狗命,下次再犯,一定严办!瞧瞧你那副德性,提到乌鸦便吓得屁滚尿流!我问你,你到底怕他什么?是不是他那个东西特别大,把你的魂吓掉了还是怎的?”

    我们都大笑起来,老鼠也跟着我们笑得吱吱叫。乌鸦是老鼠的长兄,老鼠说,他自小便没了爹娘,是在乌鸦家里长大的。乌鸦在江山楼晚香玉当保镖,脾气凶暴得了不得。老鼠在他那里,整天让他拳打脚踢,象个小奴隶一般。我们问老鼠为什么不跑出来。老鼠耸耸肩,也讲不出什么理,他说他跟乌鸦跟惯了。有一次,老鼠偷了一个客人一只手表,警察找到乌鸦家。乌鸦把鼠吊了起来,一根三尺长的钢丝鞭一顿狠抽,打得老鼠许久伸不直腰,见了我们佝起背,歪扯着脸,笑得一副怪摸样。

    “阿青。”

    小玉在我耳朵旁叫了一下,悄悄扯了我一把衣裳。我跟着

    他,走下台阶,钻进那丛樟木林中去。

    “拜托,拜托,”小玉抓住我的手臂,兴奋的央求道。

    “怎么样?又要我替你圆谎了?怎么请我吧。”

    “好兄弟,明天我带两个大芒果回来给你吃,”小玉笑道。“回头老周来找我,你就说我阿母生病,回三重埔去了。”

    “算了吧,”我摇手笑道,“上次也是说你老母有病,他还信么?”

    “管他信不信!”小玉冷笑道,“我又没有卖给他。懒得跟他吵罢咧”

    老周是小玉的干爹,两个人好好分分也有一年多了。老周在中和乡开了一家染织厂,手头还很宽,一天到晚给小玉买东西上个礼拜,老周才送给小玉—只精工表,小玉戴着那只精工表到处亮给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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