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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阿姐那边去吧,小玻璃。阿巴桑熬了桂花酸梅汤,去喝一碗,解解热毒。”
“阿姐这么晚才回来,生意忙啊!”我笑道。
“好说,差点命都没有了!”丽月把胸口的扣子松开,露出胸脯来,用手扇了两下,“今晚吧里来了个大黑人,总有六呎五,起码一吨重,活象架坦克车!他一直缠住你阿姐,还要找你阿姐出去开心呢。我哄他上厕所,便从后门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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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
“嗯——”我刚矇着,小玉又把我推醒了。
“我睡不着。”小玉一个人躺在黑暗里抽烟。
“睡不着你就去宝斗里去卖!”我翻过身去没好气地应道。
“阿青,林祥已经走了。”
我的瞌睡已经让小玉吵醒了大半,他把烟递给我,我吸了一口。
“几时走的?”
“今天早上。前天东京总公司打电话来催,那边业务忙,他们老板又病倒了,马上要他回去。”
“那还不好,你的华侨干爹可以接你去东京了。”
小玉转过身来,一只手撑着头。
“昨天晚上,我跟林祥谈到半夜。林祥真周到,什么都替我安排好了。他在我们公司里另外给我安插了一个位置,做潘经理的助手,一个月五千块,比现在要多一倍。”
“嚄,这下你可抖了,玉仔。”_
“他说他回去后,仍旧会按月寄钱来,供我去读夜校,他要我好好去考试。”
“那么我先来考你一下,硫酸的分子式是什么?”
“h2S04。”
“要得嘛,小子,开窍了。”
“其实我认真起来,也能读书的。可是——我不要去考开南了。”
“什么?”我叫了起来,“你拿你哥哥开玩笑!大热天,替你补习。”
“成城我也不要去做了。潘经理你看见了?凶神恶煞,我还去受他那副老虎狗的脸嘴呢?五千块,哪里捞不到?裤带松一松,只怕还不只那一点。”
“臭美!”我笑道,“你值那么多?”
“我去上班,念书,全是讨林祥的欢心呀,他走了,还有什么心思?昨晚他跟我讲得很坦白,他说以后有机会,他会回来看我,东京,他是不能带我去的——”
小玉猛吸了一口烟,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他那位满洲太太倒没有关系,只会念佛,不管事的。就是他那个儿子太厉害。他儿子知道他的事,有一次,在新宿一家酒吧门口,他儿子撞见他带着一个孩子出来,回家后闹得天翻地覆,弄得他简直无法做人。他儿子便乘机要挟,家里的事,他儿子倒做了一半主。把我带到东京,他儿子发觉了,更不得了。”
“你的樱花梦又碎了,玉仔。”我说道。
“我倒一点也没有怨林祥呢。人家对我真心,才肯对我讲真话。临走时,他也很舍不得,身上的几千块台币都掏了出来给我,他常用的一支派克六一也留下给我做纪念了。阿青,我和林祥在一起没有多少日子,可是每一天我都是快乐的,从来我也没给人家那样爱惜过——”
小玉把烟按熄在床头的酱油碟里,躺了下去,双手枕在头底,沉默了半晌,突然问我道:
“‘好色一代男’你看过么,阿青?”
“没有,我很少看日本片。”
“池部良在里头真帅!他穿了雪白的一身和服,站在一棵樱花下面,——我到东京去,就想穿得那样一身雪白,在栅花树下照张相。”
“你穿起和服来,我看倒真象浅丘琉璃子!”
“你知道,阿青。‘好色一代男’是我阿母带我去看的,她自己看过五六遍。她说,我那个卖资生堂化妆品的阿爸,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