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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代买什么东西?我问他。

    父亲说,没有,你母亲还不知道我到了你这。

    那么说,你和我一样,是完全自由的啦?那当然,是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我们应该干些什么呢?那还用说,我们应该去干一件男人干的事情。

    但是这是下午,太阳还这么高?真是,太阳这么高又怎么样!只要我掏出两枚硬币一扔,只听到清脆的两响,黑夜就为我们提前到来了。

    我和父亲捧着各自的可乐,蹲在人行道一侧的台阶上。

    我们只是不时地抬头看看对方,但是潜在的对话一直没有中断过。

    我想,我应该了解父亲需要的是什么。

    对此,做儿子的有不该推卸的责任。

    如果是我将来有一天得了个闲,摆脱了上老下小,摆脱了名誉地位,一头蹿出来,去找我的儿子,我就希望看到我的儿子能有些出息,能为他辛劳的父亲找点难得的乐子来,而不是像个白痴那样只知道一脸虔诚而又空洞地尊敬、尊敬。

    听我说,儿子,尊敬这玩艺太不实惠了。

    我们都要向钱学习,向浪漫的美元学习,向坚挺的日元学习,向心平气和的瑞士法郎学习,学习它们那种绝不虚伪的实实在在的品质。

    没想到那只可乐纸杯,给我们带来了小小的麻烦。

    父亲边走边和我很投入地谈着海湾局势。

    战争或者谈论战争从来就是可以用来缓解一些性欲问题的。

    他的左手不停地挥动着,所以没有注意到他的右手已经把捏瘪了的纸杯扔在了真维斯服装专卖店的门口。

    平时他是决不会这样的,我保证,是因为日趋紧张的海湾局势造成了这一点。

    另外,也有可能是因为我的缘故,父亲每次和我在一起总是有那么一点失态。

    那位套着红袖章的中年妇女用当地土话大喊着,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抓住了父亲的手臂。

    当他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父亲的脸竟然一下子红了。

    他连声说对不起,然后很快地跑过去,捡起纸杯把它扔到了草绿色的果壳箱里。

    但是这么做,在那位一脸横肉的中年妇女看来仍然是不够的,所以她还是唰地撕下了一张罚款单,不多,也就两块钱。

    父亲愣住了,三个人面面相对地站在那里。

    街上的人流到了我们这就遭遇到了一小块意外的暗礁,有些人开始注意我们了。

    这种事总是让我头疼,我从来没有周旋的耐心,即使我口袋里只有两块钱,这会儿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给她,给她,以免口舌之累。

    父亲脸上的红退了,他变得非常冷静,伸手按住了我掏钱的手。

    这下你就听吧,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论战开了,直到我们的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我觉得极不自然,我这个人有个缺点就是死要面子,所以,我的右手禁不住又去掏钱。

    父亲在侃侃而谈的同时,眼都不抬,就伸手过来,再次准确地按住了我的手。

    我有点不高兴了,我想挣脱父亲的手把那该死的两块钱拉出来,但是父亲的手暗中加了一成力气。

    我感觉到了父亲的坚决,于是也就算了。

    作为儿子这种时候我能做的就是坚持站在父亲的身边,不管旁边围了多少人,不管别人用什么样的目光看待我们。

    我不帮父亲说话,一句也不说,现在想起来我对自己很失望。

    那个一脸横肉的中年妇女,起初是不近人情。

    后来像骂街一样不讲道理,她执意想把那两块钱拿回家去。

    父亲的解释相应的也变得有了一点意思,他说,那只纸杯是他准备带回去继续用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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