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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下来。他跑到我跟前,拍拍我的头说:“别生气,和你开玩笑呀!你到哪里去?”我也“缓和”了一下“紧张局势”,朝他笑笑,对他说我要找何叔叔。

    “何叔叔病了,住在医院里。我正要到他房间里去替他拿几样东西。走吧!”他拉着我朝一幢楼里走去,一路走,一路告诉我:他叫奚望,他从我的脸盘认出我是我妈妈的女儿。

    我急着向他打听何叔叔的病情。他说:“先去拿东西吧。我马上对你说。”

    奚望打开三楼上靠厕所的一间小屋。多么寒伦的小屋哟!除了一只破旧的木板箱和几只装书的木架子外,没有什么可以叫做家具的东西。屋内放了两张硬架床。何叔叔睡的是下铺,上铺乱七八糟堆着东西。另一张床空着,奚望说,常常有家在外地的教职员工把自己的亲友安排进来住一两夜。多么土气的被褥哟!大红花哗叽的被面已经褪成灰紫色,有几个地方露出了棉花。枕头又小又硬,上面铺着一条普通的毛巾。

    “何叔叔就这样过日子呀!”我又是吃惊,又是心痛,忍不住问奚望。

    奚望正在收拾脸盆等东西往一只网袋里装。听了我的话,回头看看我,叹口气说:“小憾憾,世界上值得遗憾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今天要不是我一早就跑来看他,他就是死在这屋里也没人知道呀!我开门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昏倒了。急性肺炎,弄不好就要丧命的。唉!好了,走吧!”

    “没忘什么了吧?”我关门的时候提醒他。

    “对了,烟袋!”奚望一拍头叫了起来。

    烟袋挂在床头上。我取了下来,拿在手里,和奚望一起走了出来。

    “何叔叔为什么一定要吸旱烟呢?显得多老气!”我看着那旱烟袋说。普普通通的一支烟袋,烟荷包是一块土青布缝的,已经破旧了。

    “这是何叔叔的父亲给他留下的纪念品。小憾憾,等何叔叔好了,你让他给你讲讲这旱烟袋的故事吧!他的父亲真好啊!”

    “你先给我讲讲吧!”

    “不行,我马上要去医院,再说我这个人也不会讲故事。”

    我想和他一起去看何叔叔,他不同意,说医院不许见。他答应我和他走一段路,到汽车站就分手。

    我多么惦记何叔叔啊。住在医院里,谁去照顾他呢?他的“对象”知道不知道他病了呢?奚望准知道何叔叔的“对象”是谁。我问:“你告诉何叔叔的对象了吗?”

    “他哪有什么对象呀?”

    “我也不知道,是妈妈说他正忙着找对象。”

    “噢?”他对我的话很有兴趣,向我身边靠靠,有点神秘地问我:“你妈妈常常谈起何叔叔吗?她对何叔叔的印象好吗?”

    “说不上。妈妈常常谈起何叔叔,可是不愿意留何叔叔在我们家里吃饭。”我看看奚望,继续说:“倒是那个许恒忠常来我们家,还吃饭,讨厌死了。”我不愿意说妈妈的坏话,但是在何叔叔的朋友面前,我也不愿意说假话。我断定奚望是何叔叔的朋友。

    “这样?”他不说话了。这是什么意思呢?

    “你看何叔叔和许恒忠这两个人谁好?”过了一会儿,他又问我。

    “当然何叔叔好了。”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他高兴得忍不住又拉拉我的辫子:“咱们俩的认识完全一致。何叔叔是一个有个性的人。个性,懂不懂?”

    “懂。同学们都说我的个性强。”实际上,什么是个性,我真不大懂。可是怎么好意思承认连个性也不懂呢?

    奚望摇摇头笑了:“不,小憾憾!何叔叔的个性与你的个性可不一样。你是小孩子的任性,对不?”我点点头,有点难为情。“可是何叔叔的个性是对生活、对事物有自己独立的见解,独特的态度。对自己认定是正确的、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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