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晚上六点，冬的本就黑的早，外面墨色沉沉，钟家本宅坐落的秀山山路上点缀了路灯，显得昏黄柔和。

    雪下的很大，鹅毛一般的大雪飘飞在世间，轻盈舞动。

    万里本打算自己叫辆车回去，却不想钟齐给他安排了钟家的专车，他不好推辞，也就坐上了后座。

    将电动的车窗放下来，万里看向在雪中撑着伞的钟齐，道：“老人家，麻烦你和钟声一声……”

    钟齐笑着点头，应道：“请放心，老朽会和少爷的。”

    车子发动起来，万里才拿出手机看了眼，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集中在十分钟之前的。

    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打过来的，晴空当然也算好了从钟家本宅回他们公寓的时间，卡在六点的时候给他打了电话。

    万里连忙拨了晴空的电话出去，只可惜对方应该是信号不好，没有接通。他心里顿时觉得焦躁起来，晴空现在在一个信号不好的地方，那她应该是已经出门了，往钟家本宅这边过来。

    车子沿着山道行驶，外面风雪很大，车灯照亮了前面的道路，路上铺着厚厚的雪，山路上应该已经结了一层冰，使得车子行驶在路上显得非常不安全，车轮一直在打滑。

    司机只得放慢车速，心的在雪地里驾驶。

    这种情况让万里心里更加烦躁，他望向车窗外面，借着车灯和路两旁路灯的光芒，看着路旁的山。两边的路灯一路后退，路上安静无声，风雪道路漫长，仿佛没有边际。

    万里拿起手机又拨了晴空的号码，幸运的是，这次总算是通了。

    “万里！”晴空的声音是难以抑制的焦急，“你还在钟家？”

    万里在听到晴空声音的瞬间，焦躁的心情就平复了下来，道：“没有，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只是路上风雪大，车速比较慢而已。你呢？你在哪儿？”

    晴空不可能老实在家呆着，她现在一定在外面，万里需要确定她的位置。

    电话那边沉默了下，紧接着才听到晴空放心了的声音：“那就好，我在路上，六点多给你打电话之后我就出来了，现在应该在18区的一条干道上，我坐的计程车。”

    万里松了口气，轻声道：“那好，你叫计程车调头回去吧，路上慢点，我们家里见？”

    晴空现在心情松快了些，便道：“好，你路上也慢点。”

    万里回到家里的时候，晴空还没到，家里漆黑一片，没有人。

    琢磨了一下，万里扣好大衣的扣子，关好家门又坐电梯下楼。

    他一个人走到区的花园里，找了个有靠背的长椅坐下，又给晴空打了个电话，简单问了对方到了哪里，然后就笑着：“我在区的花园里等你。”

    此时已经过了七点钟，区花园里的灯光早就打开，因为临近新年，整个花园里装点的喜气洋洋，大红的灯笼，彩色的条幅，树上缀着光带和铃铛。

    这花园里种植了许多梅花，朵朵红梅在大雪中盛开绽放，在银装素裹的雪夜之中红的像是要燃烧起来一。花瓣上那点点的白雪，晶莹剔透，与火红的梅花相配，显得相得益彰。

    万里看着这雪夜红梅，心里顿觉豁然开朗，他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了出去，像是要把心底的繁杂焦躁全都吐出去一般。

    夜里华灯映衬下的雪，看起来比白显得更加纯净洁白，万里非常喜欢这种不被打扰的静谧，他伸手在雪地上一捞，捞起一把雪揉成一个雪球，然后放在地上滚起了雪球。

    雪球在他来回来去的滚动下变得越来越大，当它和篮球差不多大的时候，万里在它表面捏了捏，让它显得光滑了一些，然后摆在一旁。

    接着，他又去揉下一个雪球，然后继续在雪地里滚，这次要滚出一个比刚才那个更大的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