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唱的沙》——最后一次的歌唱
大一部分很单纯只是发现的乐趣。发现的实践方式,不是雷厉风行的办案行动,而是沉静耐心的找寻;不是环环相扣的严密逻辑推理或甚至找出具法律效力的证据,而是包含着感受、理解和同情;最终,当真相顺利揭开,也不是一种唯我独尊式的得意胜利,而是一种涉过长路的疲惫欣慰满足之感——我最喜欢的铁伊结局,是两部不存在死亡小说其中之一的结局描述,格兰特悄然找上那位心存报复但并未杀人的女“凶手”,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安慰了没犯成大罪的嫌犯,再诚挚地致意作礼离去,非常的绅士,非常的温暖解人,非常的格兰特。
然而,格兰特并非是个没火气的人,也不是个脑中只有个人疑问、没有公共领域正义感的唯我主义者。不,不会的,如果是那样,这个人就不会艰苦探入四百年前的事不关己谋杀案(他又不是个可因此得利的历史学者),只因为他不相信也不愿冤屈那位死去的国王背负千古的冷血之名——格兰特就连这方面也是典型土系的,外冷内热,像大地一样,冷凝坚硬的地壳底下流动着炽热的熔岩。
读者学剑意不平,而《歌唱的沙》将是格兰特的最后一案,当然本来也一样是事不关己,只因为车厢里死去的年轻被害人,有一对“轻率的眉毛”,让病假中的格兰特始终挥之不去——他是谁?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他为什么会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