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泪激将士
在吴三桂出行的这段时间里,杀机四伏的五华山中却没有丝毫地松懈,兵马大都统马宝奉吴三桂所差全权管理全军事务。
马宝可是个红脸汉子,他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头脑机敏,关键时刻又不乏大将风度。在他与吴三桂合演的“撤藩”一场戏上,便先给了哲尔肯和博达礼一个下马威,吴三桂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这也许就是吴三桂派他留守的原因吧!
这马宝对清皇向来是深恶痛绝,一向主张使用武力,因此这些日子以来,他日夜操练人马,从未间断过。
这日,夜幕已经降临,金晃晃的圆月,被掩进了密密云层的深处,层峦叠嶂的群山中更显得黑暗,习习的东南风一阵阵地吹来,似乎夹带着雨意,除了山凹深处的军队外,群山都沉睡了。
这便是马宝在操练他的步兵营,但只见一片大约有几百亩见方的山凹之中,黑压压的军队排成方阵,一块一块,形如草地上的黑色方格,士兵在四周数千火把忽闪忽闪的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威武。在一片“嘿、嘿!”的呼号声中,五千支长枪上下舞动,明亮的枪尖上反射出特殊的红光,时隐时现,那咄咄逼人的杀气,让人看了无不心惊胆寒。马宝正身披战袍,站在山坡之上,副将站在他身旁,手持各色令旗,指挥着军队。
就在这时,突然山口里,一个接一个地闪出的大红灯笼,第一队三十六盏,在山口外分成信字排开。巨大的蜡烛透过黄红色的灯纱,发出亮光,在黑暗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神气,接着,第二队三十六盏灯笼又拥出山口分人字排开。等到三队灯笼也排成人字形时,前前后后三排合天罡,地煞之数的一百单八盏灯笼,把山坡上下,山凹里的军队照得如同白昼。
马宝一见,大吃一惊,连忙命令副将停止操练,自己把目光仔细观瞧。为了防止意外,副将一声令下,五千条长枪便指向了山口方向,每个士兵都做好了应战准备。
但只见山口中又闪出一个手举青旗的骑兵,之后是一大队手持旗枪,兽剑,青扇的仪卫,威严地摆了出来,灯笼上清楚地写着“平西王”的字样,接着便引出一人,身披黄色战袍,端端正正地骑在马上,在他背后,跟着不少侍从。
“平西王驾到!”有人拖大声音喊到。
“王爷?!”站在对面山坡上的马宝惊奇地睁着双眼,“没错,是王爷!”只见他把手一挥,但见上下的五千军兵呼啦一声从中间分成两半,马宝急忙跑下山坡,翻身上马,一直来到吴三桂近前,跳下马来,单腿跪地施礼道:“不知王爷驾到,迎接来迟,请王爷恕罪!”
此时,马宝身后的五千军兵也都单腿点地,齐声高呼:“给王爷请安!”顿时,震得山谷回音不绝。
吴三桂大声答道:“众将士不必多礼,请起!”
马宝这才起身来到吴三桂近前道:“王爷回来为何不提前通知一声,马宝理当率全队前去迎接!”
吴三桂一摇手笑道:“将军不必如此,我也是为安全起见,因此没有通知将军,况且我深知将军日夜操劳军务,所以没有惊动将军,希望将军还是以大事为重!”
“但不知王爷何时赶到的?”马宝问道。
“今日晌午刚刚到。”
“既是如此,王爷应当在宫中休息才对,却为何深夜至此呢?”马宝对平西王的深夜驾到深感惊诧。
吴三桂抬起目光,向下面扫视了一番,长叹道:“将军和广大将士日夜操练,如此劳苦,我吴三桂又怎能忍心休息呢?不能与弟兄们同享天伦,反倒拖累了大家,我又于心何忍呢?”这几话虽声音不大,但却语重心长,由于下面声息皆无,因此在场的几千将士听得真真切切。
话罢整个山谷内一片肃静,只有呼呼的风声在旁边刮过,突然,吴三桂甩掉身上的战袍,翻身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