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灵路遇刺
永历帝的坟墓便座落在昆明北边的一处山谷之中。
这座坟墓原来是杂草丛生,可以说是历代帝王陵墓中最凄惨寒酸的一个了。
他的死可比不上崇祯皇帝那样惨烈,莫说举国悲哀,就连清室都以极为隆重的葬礼安葬了这大明的末代皇帝,并为他修建了陵墓,吴三桂还在顺治二年以“不敢忘恩了故主”的名义捐银一千两助修了崇祯陵墓。
而这位南明的永历帝,却混沌无能而且又怕死,又是清皇室的钦犯,被吴三桂亲手绞死自然不会为他举行帝葬仪式了,只在乱山之中一埋就草草了事,也就更谈不上为他建陵竖碑了。
然而自从开藩以来,吴三桂便大志萌生,梦想自己有一日也能登上那九鼎之位,因此从那时开始他便开始着手弥补自己的过失,修补在原大明臣民心目中的形像,况且永历帝毕竟是明室血统的最后一帝,说不定将来还要打起这个旗号来,于是他便暗中一点一点地将这座坟墓重新修整起来。起事准备这几年,永历陵也一年比一年更有气势了。
这里的谷地被拓宽了许多,陵外甬路青石铺就而成,而侧面石人、石马肃然耸立,石坊里面便是红墙围定的永历陵墓——离离隆起如小山。清廷对这些变化只是假装不知,从不过问吴三桂的这悠悠思明之心。
尽管吴三桂对早晨校军场一事做了周密的安排,封锁了消息,但是这件事还是很快地传入巡抚朱国治的府中。
接到消息之后,朱国治不由地大吃一惊,心里一种莫名的担忧充实了他的全部思想。他越想越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背后之中定有阴谋。
他立即派人将撤藩专使哲尔肯,博达礼和云贵总督甘文焜秘密请到府中——眼前在昆明的中央直派大臣就他们四人。
当哲尔肯三人听到朱国治讲述了一遍实情,也都大为震惊。
“吴三桂此次校场点兵,定有隐情。”博达礼猜虑道。
“嗯,我看吴三桂像是在为他来日起兵做准备了。”哲尔肯点了点头。
朱国治连忙说道:“两位大人不知,据我所知,今日午后,吴三桂还要到永历陵去祭陵呢!”
“莫非是祭陵誓师不成?”一旁的甘文焜心中一惊。
“看来吴三桂是要起兵造反了!”博达礼满怀忧虑地说。
“即是如此,我等当如何是好?”甘文焜一愁不展,毫无良策。
“依我看来,不如就来个鱼死网破!”博达礼一咬牙,愤愤说道。
“请大人明示,怎样个‘鱼死网破’?”甘文焜问道。
“我们趁吴三桂没有对我们太加防备,暗中派人在他们去祭灵时,先下手为强!”博达礼小声说道。
“可是我手中无兵,只是个空头总督,怎么办?”甘文焜急得直搓手。
“我府中有二百名卫队,个个都能以一顶十,英勇善战。”朱国治连忙说道。
“嗯,再加上我和博大人带来的亲兵,也有三四百人,我看就得拼一拼了!”哲尔肯双手紧握说道。
“只恐刺杀吴三桂不那么容易吧,若此计不成,你我四人岂不是凶多吉少?”甘文焜却心存疑虑。
“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考虑那么多了,此计若不成,我们再做打算。”哲尔肯把心一横,终于做出决定。
朱国治、甘文焜,博达礼见哲尔肯已拿定主意,也就没再多说。
“只是——”哲尔肯又与三人耳语了一阵,三人才点头离去。
就这样,时间不大,一群商人打扮的人便离开了昆明,抄小路直奔永历皇陵而去。
这日午时刚过,一大队身着白衣白甲的将士浩浩荡荡地开出平西王府,也径直奔永历皇陵……
此时的吴三桂却一改往日的装束,换上了阔别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