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旗杀巡抚
上,脸上一丝笑容没有,胡国柱率一干文臣武将雁翅般列成八字形,雄纠纠气昂昂的,只夏国相和吴世藩侍坐在两旁,大咧咧地望着朱国治。
待朱国治行了参拜礼后,吴三桂冷笑一声问道:“朱国治,你又来逼孤家了?”
“不敢。”朱国治朗声答道:“钦使大人命我前来询问王爷行期。此乃朝廷大计,朱某何人,胆敢私相逼迫?”
“你有何不敢!”吴三桂冷冰冰地说道:“你已逼孤家多少年了!我何曾亏待过你?”
朱国治不咸不淡说道:“王爷身系重藩,朱国治乃一介书生,这干话朱某不敢领受!试问我手无缚鸡之力,腰无尺寸之刃,拿什么逼迫身拥重兵的王爷?”
“大胆!”吴三桂厉声吼道,声音在校军场中回荡着。他平日受朱国治的气极多,昨日祭陵路上险遭不测,晚上大寨又遭偷袭,幸亏夏国相机敏,关口才失而复得,这些都是朱国治在背后指使的,没想到姓朱的今天竟自己送上门来,见朱国治依旧平日那副桀做不驯的样子,吴三桂不由火往上撞,道:“你不过是一个贪污小吏,本藩瞧着都是汉人的份上,素来容让你三分,你倒越发的不识抬举!”
“我受了什么贿?谁是贿主?贿银多少?何人为证?”朱国治身子一挺,眼也不眨地盯着吴三桂,连珠炮似地发问,“既是贪污,王爷为何不具本参劾?”
“我若参你,你还能站在这儿跟本藩讲话?朝廷每年拨我一千万银子,为何只给我九百万?余下的一百万何人拿去了?”吴三桂强压怒火道。
“这个……”朱国治一惊道:“王爷说得未免少了一点,朝廷每年实拨一二千万银子,经我手分发三藩。王爷独得九百万,真是欲壑难填!”
言犹未毕,一旁的胡国柱喝道:“朱国治,你不用嘴硬,你是个什么东西,素日蛮横无礼,说人话不办人事,吃人饭不拉人屎!无耻小人!”
“我怎么是小人?我可曾逆叛君父?”朱国治倏地扭睑,眼中怒火迸射。
吴三桂又接口说道:“你当初是怎么发迹的?不过一个五品堂官,芝麻大的前程,只因你献上一张美人图,靠拍马屁升官,本藩何曾屈枉于你!”吴三桂对这颗钉子心里盘算了好久,要在他临死前尽情羞辱一番:“我吴三桂纵不济,靠的也是血汗功劳,抬起哪只脚,也比你的脸干净些!”
朱国治清楚吴三桂今天恐怕就要誓师造反了。
他突然纵声大笑道:“天地君亲师,王尊至正,还有拍马屁一说?先帝思念董贵妃,我荐吴三门画工画贵妃像以治先帝心病,又有何过错?至于王爷的脚嘛,正应了众人的一句话:莫谓天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这明是嘲讽吴三桂欲降李自成,又“冲冠为红颜”向清借兵的事。
吴三桂再也压不住怒火,大喝一声:“把这鞑虏的狗奴才给我拿下!”
站在两旁的大汉,往上一撞,不容分说即把朱国治五花大绑。
“朱国治,你运气不错,恰碰上本藩要杀人祭旗,起兵攻狄!”吴三桂一阵冷笑。
“我朱国治乃朝廷一品命官,皇上御赐紫禁城骑马,谁敢斩我!”朱国治依然不服而愤。
“好,本藩就让你心服旧服,做个明白鬼!”吴三桂点了点头道:“我来问你,你为何派人在本藩祭陵路上截杀于我?”
朱国治冷笑了一声道:“我何曾做过这等事来,王爷可有证据?”朱国治自知派出的人全已被吴三桂杀光,而且他们身上没有任何证物,因此才如此坦然。
“好,就算这件事与你无关,我再来问你,你因何派马强夜反虎头关,袭我宫寨,杀我军士?吴三桂向侍卫一挥手,只见侍卫从后面押上一个身着百姓服装浑身是伤的人.吴三桂指着又问:“你可曾认得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