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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我的叔叔于勒
    一个长着白胡子的穷老头儿向我们行乞讨钱,我的伙计约瑟夫?达夫朗什居然给了他一个五法郎的钱币,我十分惊讶,他于是对我说:这个穷人使我回忆起了一件事,这件事我总是记在心上,念念不忘,事情是这样的:

    我的家最初在勒阿弗尔,并非有钱的人家,不过也算勉强能凑合。我父亲做着事,晚上很晚才回家,挣的钱也不多。

    我母亲对我们的拮据生活感到非常难过,她经常找出一些尖酸刻薄的话来发泄她的不满。发泄对象就是我父亲,可怜的爸爸做了一个动作,叫我心里非常难过。他伸手摸了一下前额,如同要摸去根本就不存在的汗珠,并且一句话也不说,我体会到了他那种无可奈何的痛苦。

    我如果丢了钮扣或撕烂了裤子,那肯定要狠狠地挨一顿骂。

    但是每个礼拜天我们都衣冠整齐地去河岸去散步,我的父亲穿着礼服,戴着礼帽,让我母亲挽着,我母亲也打扮得五颜六色,姐姐们往常是最先打扮完毕,也等待着出发的信号。

    我的父亲头上依旧顶上大礼帽,等着这道手续做完后,我的母亲戴上了她的近视眼镜,脱下手套,避免被弄脏。

    全家就如此隆重地上了路,姐姐们在前头走着,我依在母亲的左边,我父亲则走在她的右边,我还能记得我可怜的父母那种神气。

    每星期天,只要看见那些从遥远又陌生的地方回来的大海船驶进港口,我父亲都要说那句从不改变的话:

    “唉!假如于勒在这条船上,那会多么令人惊喜呀!”

    于勒叔叔是我全家惟一的希望,然而在此之前却是全家的祸害。我从小就听其他人讨论过他,我对他已十分熟悉,他出发到美洲去之前的所有细节,我全部知道。

    据说他当初行为很不端正,一个穷人家中最怕出现这样挥金如土的人,大家经常叫他花花公子,在生活困难的家庭里,一个儿子逼得父母动老本儿,那他就是坏蛋、流氓。

    即使事情是一样的,但是这样区分开还是对的。

    总之,于勒叔叔把自己应得的那份家产吃得干干净净,还使得我父亲应得的那部分减少了许多。

    按当时惯例,他被送到一只驶往纽约的商船上,去美洲了。

    到那里之后,我叔叔不知做了什么买卖,没多长时间就写信说他赚了很多钱,并同意给我父亲赔偿一点损失。顷刻间,于勒成了正直的好人,成了有良心的人。

    一位船长告诉我们,说他已经租了一所大店,做着很大的买卖。

    两年后我们又接到了一封信,这信简直成了全家的福音书,一有空闲就让别人看。

    可是,十年之内于勒叔叔再也没有来信,不过父亲的希望却日渐强烈,我的母亲也经常说:

    “只要好心的于勒回来后,我们的境况就能够改变了。”

    每个星期天,只要是看到大轮船,父亲就重复那句一直没有变更的话。

    叔叔回国的这件事好像已十拿九稳,于是大家制定了上千种计划。

    我的大姐那年二十八岁,二姐也二十六岁,她们还未结婚,全家都为此非常发愁。

    终于有一个看中二姐的,他是个公务员,虽然没钱,但人还是诚实可靠,我始终认为这个年轻人决心求婚,全都是因为看到了我叔叔的信。

    我们全家马上答应他的请求,并决定婚礼之后全家都去译西岛旅游一回。

    我们对旅行一事整天魂牵梦绕。我们终于启程了,如今回想起来就如同发生在昨天的事,我的父亲慌张地看着我们的三个包袱被搬上船,我的母亲也不放心地挽着那未出嫁的姐姐。

    汽笛响了,轮船离开了防波堤,风平浪静中,轮船在如同大理石桌面一样平坦的海面上驶向远方,正像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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