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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与阴影并治的爱的共和国
二年的义大利之旅,让两人恣意地度过了一段愉快时光。在卡布里岛,聂鲁达写作了诗集《船长的诗》,匿名出版于那不勒斯,这是对玛提尔德爱情的告白,但出于对结发多年的第二任妻子卡丽儿的情感考量,迟至一九六三年他才承认是此书作者。

    结束流亡的聂鲁达返回智利后,有三处住所︰一在圣地牙哥的林奇街,与卡丽儿同住;一在圣地牙哥的普洛维登西亚(Providencia ),为与玛提尔德的密窝;一在圣地牙哥之北,智利中部太平洋滨的小村落黑岛(Isla Negra)。黑岛本为一未开发之地区,仅有三户人家,一九三九年,聂鲁达在此购了一间简陋的面海的石头房子,大发奇想,称其地为quot;黑岛quot;,但它既不是岛,颜色也非黑色。他轮流与卡丽儿和玛提尔德同居于此,居然不曾被卡丽儿识破,直到有一天女管家向卡丽儿透露实情,七十岁的卡丽儿遂毅然求去。一九五五年,聂鲁达结束恼人的双重生活,与玛提尔德同住,一直到一九七三年他死为止。他们曾在国外结婚,但直到一九六六年十月才在智利举行婚礼,完成合法手续。

    聂鲁达与玛提尔德曲折的爱的旅行,负载着光,也负载着阴影。《一百首爱的十四行诗》出版于一九五九年,自然是他与玛提尔德爱情的纪录与信物。但比诸古典大师──譬如西班牙葛维铎(Quevedo)、龚果拉(Gongora),义大利佩脱拉克,英国莎士比亚──所作,聂鲁达的十四行诗大多未依循传统骨架。传统十四行诗对韵脚的讲求,格律的设计,强化了十四行诗情感的密度与辩证的张力。聂鲁达的十四行诗则每每松弛如一段散文,结构开放,思绪自然流动,发展。如他在书前献辞所言:quot;我深知自古以来诗人们早就从各个面向,以优雅出众的品味,为十四行诗营造出像白银、像水晶、像炮火一样的声韵;然而,我十分谦卑地,以木头为质料创作这些十四行诗,赋予它们那不透明的纯粹物质的音响,传送到你耳边……quot;这些诗是木头的,是质朴的,然而诗人说话的声音却自有一种黏合的力量,将这些诗行结构成完整的有机体──一间间包容诗人广博、游动的情思,quot;以十四块厚木板quot;搭盖起来的爱的小屋。

    五十多岁的聂鲁达在历经社会及政治沧桑之后,终于在对玛提尔德的爱里找到了歇脚的地方:

    亲爱的,我自旅游和忧伤归来

    回到你的声音,回到你飞驰于吉他的手,

    回到以吻扰乱秋天的火,

    到回旋天际的夜。

    我为天下人祈求面包和主权,

    为前途茫茫的工人,我祈求田地,

    但愿无人要我歇止热血或歌唱。

    然而我无法弃绝你的爱,除非死亡到来。

    就弹一首华尔滋歌咏这宁静的月色吧,

    一首船歌,在吉他的流水里,

    直到我的头儿低垂,入梦:

    因我已用一生的无眠织就

    这树丛中的庇护所?你的手居住、飞扬其间

    为睡眠的旅人守夜。

    (第八十首)

    虽然聂鲁达在这些十四行诗里时而展露欢颜,时而动情地歌赞,但是绝少绽放出清朗的微笑,甜美满足之中总夹杂着几分苦涩与寂寥。他认为爱情有时候quot;是一座疯狂城市,╱门廊上挤满了面色惨白的人们quot;,有时候像一股巨浪,会将恋人们quot;推向坚硬的石头轰然碎裂quot;,将他们磨成粉末,有时候又quot;拖着痛苦的尾巴,╱一列长长的静止的荆棘跟随在后quot;,因为现实的阴影无时不刻地盘据于爱情的背后奸险窃笑:

    恶毒的脚步尾随着我,

    我笑,可怖的鬼脸模拟我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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