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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歌行(十)H
回起伏。交颈相依,肌肤相贴,好似蜜作的绸缎裹住了一柄寒刃,他是深闺里出来的男人,每一处都像润极了的白玉。

    “文宣,”她叫他,脸低着,挨得那么近,瞳孔却映不出半点光,“文宣,我喜欢你哦。”

    她说完,发出一阵笑。

    夏文宣头有些晕,挣扎了一下。他看不清她的脸,只听着天真且顽皮的笑声。

    谁会不喜欢她这样笑?

    大抵是因为她那样笑起来后,不论从口中说出何等怪诞的话,都似出于真心。

    好比此刻说喜欢,他一定是信的。

    笑完,陆重霜腰稍往上提,肉根从甬道里挤出来,接着又入到最里,呼吸急一阵,缓一阵,深深浅浅地抽动。

    夏文宣身子绷紧,唇瓣蹭着她腮边的一小块肌肤,半睁的眼眸像要融化了,像冬日积在泥炉边的薄雪。陆重霜微微侧过脸,反过来不停亲他,两颗尖牙磨着他的脖颈,有时故意发出啾的一声。

    唇齿相触到让人发腻的程度,她难得耐心,亲几下,叫他一声。吻痕在身上反复迭加,由浅至深,到最后近似暗紫,陆重霜抚摸着痕迹,腰肢耸动着,同他说,你是我的正君。夏文宣呻吟着回应她零碎的字词,声音也闷,怕门外的宫侍听见了到处说闲话。

    几乎窒息的漫长性爱,她今日没多少玩闹的心,只用一个姿势慢慢干着他、磨着他。

    夏文宣仰着身,说不出话来,任由她腻歪地把玩。他射了两次在里头,紊乱的呼吸渐渐微弱,消沉的交欢几近溶解在无边的暮色。

    忽然的,夏文宣颅内几近绝望地冒出一个念头:要是我不爱她就好了。

    到天完全暗下去,陆重霜已经收拾干净离开,徒留满院的银杏叶在幽暗里腐烂。

    正如她先前所说——可以陪一会儿。

    陆重霜洗漱过后,心情爽快不少。

    她叫来长庚点灯研墨,着手处理萧家的事。

    先前陆重霜猜是夏鸢要借后宫争端除掉萧家,只是猜不透她为何要磨刀霍霍向亲家。直至萧家人跪在宫门外喊着要亲自处死萧才人,夏鸢点头配合大理寺出面调停,陆重霜才反应过来,夏鸢是早料到,于家倒台后,她会忌惮起夏家。

    与其拼了命的割自己的肉,讨圣人的欢心。

    不如先摆足姿态闹一通,再顺带捧一捧萧家,令陆重霜误以为夏家人不识抬举,不得不在后宫疏远帝君。接着夏鸢指使自己送进宫的沉怀南,帮衬着给萧才人灌迷魂汤,灌到他飘飘然了,再拉着夏文宣的手,用巫蛊案除掉萧才人。

    夏鸢清楚,吴王陆怜清还活着,萧家出来的莲雾公子还是吴王的正君,有这关系,萧家是笔迟早要赔本的买卖。

    巫蛊案一旦事发,陆重霜必然会想除掉萧家以来削减夏家的势力。而萧家嗅到圣人动怒的气息,唯一能倚靠的,也只有夏鸢。

    这时候,夏鸢只需出面,稍稍摆一摆姿态,诱哄萧家人捐家产保命,逼莲雾公子与吴王和离,便能借着萧家向陆重霜示弱,规避于家骤然倒台,夏氏独大带来的影响。

    如此一来,萧家被杀了个七零八落,却还要感激涕零地给夏鸢磕头。而后宫里的那些个莺莺燕燕也会明白,与夏家出来的帝君作对,只有绞死一个下场。

    谁能想到呢?夏鸢算计起自己的亲儿子,也一样的狠心。

    不过,先前沉怀南的一番话算说到陆重霜心坎上。

    事情已经成了,真与假,是与非,她有足够的好处,她没必要追究——包括此事夏文宣究竟参与了多少。

    至于夏鸢遣人递来的信,是告假用的。

    大楚的官员,按例,旬假十日休一日,夏至、腊日之类节庆与“千秋节”(皇帝生日),休一至叁日不等,还有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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