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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贵妃病故,宫婢早就遣出宫去,何来什么宫女,必是歹人,你为何不唤人将她捉拿。”他心中跌宕不安,气急败坏地训斥道。
“儿臣也觉蹊跷,前殿欺师灭祖之徒揭儿臣不轨之事也罢,偏殿却有人专程给儿臣讲故事,告诉儿臣,儿臣的母妃是被人害死的。”梁检万分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忍了又忍却还是红了眼眶。
永宁帝看他面色就已明白,小儿子什么都知道了,他张了张口,刚想辩解却被梁检扬声打断。
“儿臣怎么会上他们当……”梁检咬牙控制手臂从袖中摸出帕子,双手奉上,“儿臣私窥帝心罪不可恕,但设计攻心,挑拨父子关系,借机攀咬能臣干吏的幕后之人该杀。”
老皇帝看着那张帕子,如见洪水猛兽,竟缩了又缩,完全不敢接下。
梁检当着永宁帝的面,说自己不信帕子上的书信,只为条理清晰地解释背后阴谋。
他提膝跪行到榻几前,将帕子铺在上面,捻好边角,抚平褶皱,却是再也忍受不住,扶着榻边轻声问道:“父皇,您能告诉儿臣,儿臣的母妃到底是怎么薨的。”
老皇帝此时耳边无情地回响着和亲王那日说过的话:“到时父子当如何相对。”
永宁帝心痛地看着就跪在自己脚边的小儿子,伸了伸手,想摸一摸他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却又猛得缩回来,茫然不知所措。
他的一息一动都落在梁检眼里,不用回答,一切正如宫女所言,他的父亲无情地杀害了他的母亲。
“臣请陛下治罪。”过了良久,梁检退后到君臣之距,跪地稽首。
从儿臣到臣,从父皇到陛下,从皇子之近到臣工之距,皇宫里的父子从来都未曾近过。
老皇帝瞿然而惊,浑浊的双眼模糊一片,肩背塌出一个苍老的弧度,一切在八年前早已不可挽回。
他仰头叹气,收了最后一丝痛心疾首,颤声说道:“临江郡王,你可知罪。”
梁检道:“臣领罪伏法。”
“好,好样的。”永宁帝点点头,叫来内廷侍卫,“临江郡王暂押宗人府,听候发落。”
梁检磕头谢恩,缓了好一会才从地上站起来,在侍卫的押解下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对永宁帝说道:“陛下,还请保重。”
老皇帝枯坐在榻边,听见梁检掀起软帘的沙沙声,听见内侍打起棉帘的闷响,他衰老的听力突然变得极好。
他听见庭院里七八岁的小梁检,在微雨中啪啪踏着水坑的声音,听见小梁检在廊下疯跑,手中的七彩风车转动的呼呼声……
“陛下!陛下!快传太医!”
养心殿暖阁内乱成一锅粥,值守太医不要命地跑进来,内侍乱成一团。
永林安排好太医,插空避开纷乱的外间,在一块僻静的角落里,打开梁检给他的纸扎。
原来梁检塞给他两张信笺,一个上面涂了朱色,一个上面涂了青色。
永林极其聪明,三品以上赤袍大员贵不过阁臣,其中岳修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