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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突然看到了坐在后座上的劳拉,态度立刻大变。
“你们没有说车上还有白人。”
过路费突然涨了十倍。这帮无赖的情绪变得十分激动,他们挨近汽车,揪住司机,似乎要把车门拉开。劳拉也变得紧张起来。即使在奥贡酋长扔给了他们更多的钱之后,他们仍然不依不饶。原先他们是用身体和棍子拦住汽车,现在开始扑到汽车上拼命晃动引擎罩。
拉劳想赶紧把藏在裙子里的那张100美元钞票掏出来,她听不懂他们的方言,但是知道自己的处境很危险。不过,正当她要把钱扔出窗外时,奥贡酋长冲着地痞们吼了一个名字:“伊龙西—埃戈比亚!”那些人马上变了脸色。他又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声音像拳头一样有力,穿过空气砸在那些人的脸上。劳拉看到地痞们的决心动摇了,他们往后退了几步,放车辆走了。
奥贡酋长用手绢擦擦脑门上的汗,鼓着腮帮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勉强冲劳拉笑笑。劳拉忽然觉得他现在看上去不如原来那么英俊了。
“对不起,斯卡莉特小姐,”他说,“这些恶棍一般比今天要文明一些。”
过了天桥之后,轿车驶入伊科伊的林荫道。人行道两边排列着咖啡馆和高档精品店。奥贡酋长试图活跃气氛,“很可爱,是吗?伊科伊从前是座独立岛屿,沼泽地被填平之后,就连起来了,像连体婴儿。”
“连起来?”
“和拉各斯岛的其余部分连起来。看,那里是工人住宅区奥巴兰德。”
按照奥贡酋长的指示,轿车离开主干道,拐进一条旁道,出了这条旁道后又上另一条旁道,路边有一些小酒馆和店铺。轿车在一条条狭窄的小巷里绕来绕去,劳拉很快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他们这样做是为了躲避警察的跟踪吗?他们交谈时用的是劳拉听不懂的语言,因此她不能确定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她扭头看看后面,没有发现被人跟踪的任何迹象。她突然明白:他们的目的是让我失去方向感,这样我就记不住轿车经过的路线了。
终于,轿车在一堵高墙外停下,沿着墙头插着一圈碎玻璃,上面还缠着铁丝网。厚厚的铁门上装着一部对讲机。奥贡酋长表情严肃地看着劳拉。
“什么都不要说,明白吗?关于你是谁,你来这里的目的,不要提一个字,如果你透漏哪怕一丁点儿信息,我们的生意就砸了。我父母对此一无所知,这是绝对的秘密,你明白吗?”
劳拉当然明白,“是的,我保证不说。”
“我们只是问候一下我的父母后就告别,再不能有别的什么,你清楚吗?而且一定不要提我的酋长身份,相反,你必须用我的普通名字来称呼我。”
“是什么?”
“温斯顿。”
她向他做了保证,这样他才让她下车。
当奥贡酋长按响蜂鸣器时,劳拉站在一边等着。
对讲机吱吱嘎嘎地响起来,“喂,你是哪位?”
“妈妈,是我,温斯顿。”
“怎么这么晚了还回家?出什么事了吗?”
“我有个朋友想见见你,请你到后门来一下,和她打声招呼。”
“后门?为什么你们不直接来前门?”
“妈妈,求求你了。”
“等等,我去喊你爸爸。马库斯!温斯顿回来了,就在外面,好像遇到麻烦了。”
温斯顿叹了口气。片刻之后,他们头顶上的一盏灯亮了,门随即打开,一个矮个子女人走出来,身上裹着一件长袍,身边站着她的丈夫。他穿着整齐的衬衫,是个很帅的男人。
“儿子?”他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见劳拉,温斯顿的母亲笑了,露出有同样齿缝的牙齿。“这位年轻女士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