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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非指某位画师,而是一个创作团体。写乐的创作时期仅在宽政六年(1794年)五月到次年二月,如此十个月之短,竟拿出了超过一百四十张作品,相当于每两天就完成一幅创作,靠单个画师的一己之力,当真足以实现?工作室假说正是着眼于此。换句话说,就像现代的剧画制作室,由多人进行流水作业,共同完成创作。照这一说法进行拓展,二代写乐的存在并非毫无可能。津田就是这样想的。

    “工作室假说……到底只是假说嘛,再加上继承问题,等于成了双重假说。再说,首先我就不认为写乐的作画量算多。春信一年也能画上百张,国贞更是几百张都不成问题。”

    “可是以国贞名义发表的作品,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弟子的代笔吧。”

    “的确如此。但你更该琢磨背后的含义。即便作品被归在国贞名下,画师自身的名字不为人知,弟子们却毫无怨言,也没人认为国贞有什么不对。比起无名画师,出版方当然也更高兴打上国贞的旗号,就这么简单。就算写乐真有代笔,估计也没人对他指手画脚。在那种并不看重绘画艺术性的时代,与其强调作品全是亲力亲为,倒不如让人知道有门生代笔才更自然吧,弟子越多就越有面子嘛。但是,认为写乐有弟子的意见,我是一概不听的。假如写乐真有大量门徒,就等于印证了工作室一说。可是他都弟子如云了,哪还能有什么谜团?我个人不接受工作室假说也正在这一点。作品数量多不是问题,真要说哪里奇怪,为何所有作品只由茑屋一家出版才值得推敲!”

    “确如老师所言。”津田心服口服,他还是头一次听西岛这样谈论对写乐的见解。

    “既不是冒充,也不是后继,同名同姓也可以排除,这样一来,就只能得出近松昌荣的确是写乐的结论。”

    津田的身体微微发颤。

    “只不过……前提是这幅画并非赝品。”

    “您认为这是假货?”

    “你难道没考虑这种可能性?”西岛满脸诧异地质问津田。

    “不,其实我最初就怀疑过这是赝品……可是这本画集的出版时间是明治四十年(1907年)。”

    津田刻意强调了四十年。西岛陷人沉默,看来他准确理解了津田的言外之意。

    “是在库尔特之前啊……”西岛终于求证般地幽幽长叹,他的面孔已经溢出一层油汗。

    “是的,正是如此。”

    说着津田将画集翻至版权页让西岛过目,明治四十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发行,白底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库尔特之前啊……”西岛又是一叹,来回重复这一句话。

    写乐在日本一度籍籍无名,直到明治四十三年,德国的浮世绘研究者朱利斯·库尔特博士出版了著作ShARAKU,才得以家喻户晓。库尔特盛赞写乐是世界级讽刺画家,把他和伦勃朗、委拉斯开兹合称世界三大肖像画家。库尔特的评价以返销形式输入日本,使写乐声名大噪。

    这一评价让日本人狂喜不已。写乐的大名在日本急速渗透,就连从没见过浮世绘的外行都喜欢提一两句。总之,写乐获得了国外美术研究者的认同,这对日本人来说意义重大。在当时,被一个外国人看中的分量,就相当于得到一千个日本人的集体认同。

    那是一个缺乏自信的时代,人人都暗藏“日本是文化落后国”的自卑意识。反言之,库尔特的ShARAKU问世以前,写乐在日本的知名度几近于零。

    翻开明治三十六年出版的《大日本名家全书》,画家部分载有北斋、广重之名,却不见写乐踪影。写乐之名仅在极小一撮画商和藏家之间才偶有提及,而且充其量只是二三流画师。总之,对画商而言,他绝对是个卖不动的无名画师。

    “既然在库尔特之前,作假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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