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春忙点头。 ＷｗＷＣＯＭ

    沈霓裳垂眸淡淡：“你在这府里这么久难道还不明白，在这府里，好看这两个字一个铜板都不值。没有靠山，没有排行，我这个姐也不见得比你好过多少。就算哪一日，咱们这院子你我二人出了事，我这个主子便是想自保，也没人能帮咱们半分。”

    沈霓裳得含糊，言语间似乎有意无意的将两人划成了一个利益体，玉春却听得激动了，也不知想到了哪一处，她眼神猛地亮起：“姐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姐早该这么想了！原先奴婢便劝过——”见沈霓裳目光看来，她才想起，讪讪笑道：“对对对，是霓裳姐，奴婢一时忘了，瞧我这记性。不过，也没事儿，院子里也没人管咱们怎么喊……”

    沈霓裳重新倒了盏水来喝，懒得理她。

    玉春接着：“原先奴婢便劝过霓裳姐，多去大夫人院里走走，那位二姐哪一处都及不上咱们。大夫人都能把二姐记在名下，霓裳姐多去请请安，走动走动，大姐也是个好话的，若是霓裳姐早些动作，指不定眼下已经是沈府三姐了——”

    “大夫人不成——”沈霓裳摇打断，放下茶盏：“你去帮我打听个事儿。”

    “怎么不成？依奴婢看，大夫人——”玉春还愈接着劝。

    沈霓裳已经抬手示意，语声不高却坚决：“这你就别管了，你放心，这事儿事关我自个儿前程，我定然比你上心。”

    见沈霓裳态度坚定，两人对视片刻后，玉春败下阵来，略有些丧气：“霓裳姐想让奴婢打听什么？”

    “府里的王夫人和司夫人娘家情况，你可清楚？”沈霓裳问她。

    玉春回想了下，道：“奴婢是半路进府的，也不是太清楚。好像听人提过几句，王夫人是乡绅人家出来的，司夫人家好像是做买卖的还是教书匠……不过，奴婢也就听过那么一耳朵，没怎么上心，也不知听错没。”

    沈霓裳心下点了点头，玉春的回答没有出乎她的猜测。

    两位侧夫人都进府十来年了，玉春不是家生子，在府里拢共没呆几年，人缘也不好，整日一门心思想当大少爷的侍妾，哪里有多余的心思放在其他东西上？

    不清楚正常，真要清楚了，倒不是她了。

    沈霓裳噙笑温和看着她，道：“不清楚没关系，能想法子打听清楚么？”

    “能倒是能，这也不是啥不能的事儿——”玉春迟疑地看着沈霓裳，用猜测的口吻问道：“霓裳姐这是打算走两位侧夫人的路子么？可这跟两位夫人的娘家也没啥关系吧？两位夫人的娘家就算奴婢不清楚，可想来也不能是啥大户人家，霓裳姐也没啥能用得着的……”

    “能打听到就行，”沈霓裳微笑，不动声色打断她，态度愈加温和：“想知道为何也不用现在，等你打听回来，我再慢慢给你听，可好？”

    被那双温柔盈盈得似要滴出水来的清亮黑眸看住，玉春竟蓦然有些呆愣住，不由自主地“哦”了一声，便转身朝外：“奴婢这就去。”

    “先别急，”沈霓裳温言而笑：“先把银子给我，我有用处。给我五两便是，剩下的，你办事也当用，就不用给我了。”

    玉春这回没有再啰嗦，很快取了五两银子过来交给沈霓裳。

    待玉春出去，沈霓裳在箱子里翻了件藕色的夹袄穿上，略有些短，又套了件淡绯色的外衫穿上，配上裙子，倒也看不大出来了。

    收拾妥当，她便朝院外走。

    以前，对这个府邸关注不多，但她记得，大多数日子的早晨，三少爷都要在花园中玩耍。眼下还没入冬，也不算冻，好动的孩子应该不会愿意留在院子里的。

    不免有些许后悔，若早知有今日，她应该多留点心。凡事谋定而后动。至少，对这府里的人事多了解些，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