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科学中诸悲剧的发生与反思——科学评价的正确性及其重要性
险家。这天,他因患病静卧在床上,而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世界地图。他不由自主地凝视着这张地图。看!巴西的亚马逊河口突出的大陆似乎恰好能填进非洲的几内亚湾;而沿北美的东海岸到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的凹形地带,却能镶嵌欧洲西海岸到非洲海岸的凸形大陆。哎呀!它们拼合在一起不是一块完整的大陆吗?为什么大西洋两岸大陆的弯曲形态如此相似?这是偶然的巧合,还是原先整块大陆分离成了几处呢?这些都在魏格纳的脑海中形成强烈的记号。经过一番深入的研究和考证,魏格纳于1912年在法兰克福城的地质协会上发表题为《从地球物理学的基础上论地壳轮廓的生成》的演说,第一次陈述了自己的观点。以后他又作了一次演讲。经过几年的研究他终于完成了一部划时代的地质学专著《海陆的起源》。在这本书中他系统地阐发了大陆漂移说。但魏格纳当时不是地理方面的专家,他的学说立即引起了许多地质学家的攻击,于是很快被压制下去。到20年代末,魏格纳的学说又在地质学界掀起了一场论战。1928年,14位地质学专家在纽约举行一次讨论会,7票赞成7票反对,最后因势均力敌而未做定论。此后传统的地质学派抓住大陆漂移说的某些细节问题,极力批判和攻击,致使该假说又一次沉沦下去。但魏格纳坚信自己学说的正确性,为此他和他的探险队抵达格陵兰,以获取该学说的证据,但不幸的是冰雪覆盖的极地世界无情地夺去了他的生命。即使如此,大陆漂移说仍旧处在沉默之中。科学界虽然聚集了大批的科学家、思想家及丰富的优秀文化成果,但有时竟变得如此之冷若冰霜、毫无感情!
布莱希特在《伽利略传》中说得好:“真理是时间的孩子,不是权威的子女。”具有科学真理性的理论虽然有可能销声匿迹,但其活力仍然潜藏着;一旦得到新证据的支持或时机成熟,它会复兴,以新的面貌重新登上科学的舞台。而一些假科学的东西将在一系列证据面前从科学舞台上消失!
面对如此之多的科学悲剧,我们决不能以事物发展不是一帆风顺而经受曲折的道理来默许科学悲剧的发生。正确的态度应是,审视一下在科学发展过程中科学证明的机制,包括验证、评价、确认等,是否健全和完善?上面一系列悲剧的发生就在于科学证明与评价的机理不健全。当一种新理论或新思想产生时,我们是否能够通过一系列步骤、方法、手段来对其作出一种客观的科学的评价,将其正确地归入科学的殿堂,或排除到假科学之列?这需要我们认真研究科学评价的机制及原理。正确的科学评价是科学发展中所必需的,它与科学发现过程是相互联系、相互补充的。
当然有些科学悲剧也并非通过科学性的评价能消除或避免的。譬如,有些世界著名的科学家虽得世人普遍的尊重、狂热的崇拜和至高无上的荣誉,但科学悲剧的种子往往就埋藏其中。
近代大科学家牛顿在晚年对宗教神学虔诚信仰。他以为世界是在创世主——上帝“直接插手”下的“第一次推动”后运转起来的。他力图自觉地运用科学成果来论证上帝的存在,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一生的辛勤和耐心献给神学。他把自己尽到这种职责视为最大的幸福。这种行为在当时不可避免,并为人们接受,甚至影响了以后整个的科学界。这些无疑是可悲的。
爱因斯坦的前半生,重大科学成果接踵而至,但他后半生却置身于量子力学的洪流之外,力图建立统一场论,结果智力上屡遭挫折,竭尽精力、绞尽脑汁而毫无成效,几十年在创新秀林之外冷冷清清。这可谓爱因斯坦悲剧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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