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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就走!”他低声说。她假装没听到。
温斯顿的母亲回来了。在去开启发电机的途中女主人神奇地变出了一壶新茶。她把劳拉的杯子续满,“你一定累坏了。”
“有点儿,我还没有到酒店登记,所以才让温斯顿把我的行李拿进来。”
她的手提包就挨着沙发放在温斯顿的旁边。
“你只带这么点东西?”温斯顿的母亲问。
“我就需要这么点东西。”
“从机场来这里的路上交通怎么样?”温斯顿的父亲问,“没遇到麻烦吧?”
“没有。”温斯顿说。
“不过,”劳拉说,“我们在一座桥下遇到了一些问题。”
“是地痞,”温斯顿说,“算不上什么。”
“地痞,”他父亲说,“和‘恶神帮’差不多,即‘恶魔的儿子’,是一帮无所事事的年轻人,没有理想,没有道德底线。”
“他们没欺负你吧?”温斯顿的母亲问。
“没有,”劳拉说,“温斯顿把这件事处理好了。”
“我给了他们一些钱,这算不了什么。”
“真是恬不知耻!”温斯顿的父亲说,“这帮年轻人太无耻了,他们不想自食其力,指望轻松地获得钱财。他们缺乏耐心,想尽快拥有一切。对他们来说,通过什么方式得到钱并不重要,只要能得到。他们一旦有了钱,就希望每个人都对他们顶礼膜拜,虽然这些钱不是他们自己赚取的。”
“爸爸。”温斯顿说。这话他听够了。
“尼日利亚的问题呈现逆流态势,”他父亲说,“根源于我们的年轻人、我们的学校教育以及正确的家庭教育的缺乏,这些社会问题玷污了我们国家的声誉,毒害了我们的国家机构。我告诉你,我们这个国家需要的是另一场对抗无纪律的战争,布哈里将军执政时我们国家的秩序就很好。”
“爸爸,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了。”
“谁在开玩笑?我还要锐下去:将军们执政时比现在好多了。那些地痞及其‘恶神帮’同伙应该吃枪子儿。一个参观者,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士,来拉各斯的头一天就在光天化日之下遭抢劫,这太丢人了!将军治理国家的年代好多了。”
“也包括阿巴查将军吗?他榨干了我们的血。阿巴查将军统治的时候,坏水是从上往下尿的!鱼是从头上开始坏的——你一直这么说,爸爸。”
“温斯顿!”他母亲说,“看你说的多难听!有客人在场呢。”
但是温斯顿不愿意改变态度,很显然,这是他们父子俩进行了多年的舌战,只不过因为劳拉的到来被注入了新的活力。
“你难道忘了吗,爸爸?阿巴查将军是怎么对待约鲁巴人的,把我们迫害成了什么样子?我们不是刚从那场噩梦中醒来吗?”
“那时仍然比现在好。”
温斯顿的母亲适时转换了话题,使交谈重新又进入平静的水域,“你是头一次来非洲吗?”劳拉点点头。
“哦,那太令人激动了,你刚才在路上有机会参观一些地方了吗?”
“有,护符市场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温斯顿的父亲立刻被触怒了,“护符市场!在简克拉医院附近?温斯顿,你为什么带她去那里?”
“因为遇到了交通阻塞。”
“五分钟前你还说交通很通畅呢!”
“我们的儿子有没有带你参观一下伊科伊?”温斯顿的母亲问。
“他带我转了很多闭塞的小巷和偏僻的街道。”
“是司机带的,”温斯顿在父亲再次冲他发火之前打断了劳拉的话,“他把我们带迷路了。”
“可是你住的地方离这里只有三条街!”他